空有刀,而不会刀法。
空有葵花宝典,但还没切下男儿根。
空有火烧赤壁之良策,那阵东风却还没来。
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都不懂解剖学与心脏结构细节,又凭什幺操刀呢?
什幺都不知道还敢上台做事的话,那岂不是成了那种傻逼政客了?
况且心脏可是一个极其精密的四腔泵,内部拥有各种复杂的结构,其中也涉及到很多的知识。
传导系统、冠状动脉走行、瓣膜启闭机制、各腔室压力关系————
这些都需要深厚的解剖学和病理生理学知识支撑。
以他现在的超级智慧,去回忆过往在各个平台与界面见过的所有医学知识后,最多也就勉强达到一个刚学几个月的医学生的地步。
对于一个从没学过医学的人来说,凭藉着过往人生中无数次对医学知识与名词的只言片语的记忆汇总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这自然还是远远不够用。
医学可不是这幺小儿科的东西。
因为涉及到生命,那是一个必须严之又严的领域,哪怕是他也得认真研读一遍相关的书籍。
他必须要好好学习一下,就像当初恶补地理、天文与动植物学知识的时候一样认真恶补一番。
陈白榆需要知道具体是哪里畸形、如何畸形、正常状态应该是什幺样子,才能用念力去「修复」或「重建」。
还需要知道术前、术中、术后的各种注意事项与细节。
总之就是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否则贸然操作的话,极可能造成灾难性后果。
而在心脏层面出严重问题的话。
那就真的是和某对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让火葬场提前焚烧自家儿子的父母一样,属于是插队下地府了。
晕倒而并非死亡的儿子只想说一声真的谢谢哈。
如此思索间。
霞光渐隐,暮色四合。
陈白榆与林薇已经走到了家附近。
斑驳的老墙根处蜷着几簇野草,晚风掠过时草叶簌簌轻颤,路边的路灯在此刻已被点亮,昏黄光晕在青石板台阶上晕开一团暖融融的边界。
土狗白金抢先蹿上台阶,尾巴尖扫过门槛缝隙里钻出的苔藓,湿漉漉的鼻头抵着木门缝轻嗅。
喉间发出呜呜的催促声。
林薇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陈白榆一心二用的回答着的同时,深邃的眼眸中开始闪烁着理性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渐次点亮的星辰。
「能力够了,但图纸还缺关键几页。」
他心中了然。
一个清晰的学习路径已然在超级大脑中规划成型。
为了那个曾经让他的遗憾,也为了那个会说「德国人擅长做烤箱」的小女孩脸上重新绽放起属于健康孩童的笑容,他需要去征服心脏医学这座高峰。
这一次,他不再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而是手握「神之刻刀」的匠人,只待备齐那至关重要的「图纸」。
越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