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渐近。
在经过那个警察的时候，陈白榆似乎无意间的深深瞥了吸烟区里面倚墙的那个家伙一眼。
然后便收回目光，视线收回的速度和自然程度，仿佛刚才那零点几秒的凝视完全不曾发生过。
他的注意力仿佛从未离开过身边的齐悦瑶和她手中的迪迦布偶。
此刻侧着身子的宋兆明对此毫无察觉，事实上正在因案子毫无头绪、准备借尼古丁提神的他很难对此有什幺感应。
他满脑子仍是李昌宏诡异的死状、物证DNA的无解、以及那个充满嘲讽和病态的复仇现场。
完全没有意识到走廊里刚刚经过的年轻人，曾在瞬间看穿了他的职业、身份乃至此刻沉重的压力。
更意识不到，这人正是他苦寻不得的、冷酷而高效的「法外狂徒」。
··················
和齐悦瑶约好闪耀迪迦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后。
觉得自己姑且算是做了点什幺的陈白榆放心的离开了华西医院。
陈白榆相信齐悦瑶不会乱说。
不过就算乱说了，他也不担心迪迦发光的事情传出去，因为那种事情不会有人相信与在意。
行事向来有所考虑的陈白榆从不会做没有退路的事情，他压根就没在任何其他人与监控面前让迪迦布偶发光。
这次在小女孩面前装个逼，主要也是为了稍微弥补一下自己中午不当人的行为，以及也算是偿还了曾经齐悦瑶借给他挂面的因果。
无他。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追求的就是个道心通透。
陈白榆平生最讨厌为所欲为的人，更讨厌不让他为所欲为的人。
思索间。
陈白榆已经回到了酒店。
询问之后发现张远志已经喝的烂醉如泥躺在房间里。
他便没再去找张远志叙旧，转而把手机随意扔在床上就离开了酒店。
关于【照明术·万象】的进阶使用，他打算找个人不多的地方稍微实验一下。
······
暮色低垂。
蓉城的霓虹被陈白榆抛在身后。
远离酒店与人潮汹涌处，周遭逐渐被郊区的静谧和黑暗笼罩。
对于普通人而言，此情此景或许令人心头发毛，但对陈白榆来说这正是理想的实验场。
远离尘嚣，无人窥探。
他最终在一片荒凉的山坡前停下。
远处有影影绰绰的墓碑轮廓。
晚风掠过山坡，带来枯草的沙沙声和远处不知名虫豸的鸣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着泥土与苔藓的陈旧气息。
陈白榆踏上山坡。
神识在无声无息地张开，半径六米的球形感知场域瞬间覆盖了一片区域，明显范围并不够大。
但是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清晰而纯粹。
他「看」到了沉睡的碑石、腐朽的木牌、松软的泥土下安息的骸骨……
一如既往的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活物的精神波动，也没有曾经验证灵魂不存在之前所预想的，可能存在的那种哪怕是最微弱混乱的「灵魂」残念。
这倒是配合着系统再次印证了他「此世唯我独法」的判断。
死亡，即是彻底的虚无与沉寂。
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