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李世民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朕听闻,你此次病倒,太医署诊断,乃是因心病所致,忧思过甚,损耗心神,乃至外邪入侵。」
他顿了顿,语气平缓,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
「朕很想知道,你究竟有何'心病」,竟能让你一病至此,昏迷数日?」
李承干心中凛然。
他知道,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
真实的经历,那些关于「帝王相微弱」、「为何当皇帝」的惊世骇俗之言,以及李逸尘的存在,是绝不可能透露分毫的。
他必须给出一个合情合理,又能解释他近日变化,且不会引火烧身的答案。
他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与一丝仿佛回忆梦境般的迷茫。
「回父皇——儿臣——儿臣不敢隐瞒。儿臣梦见了皇祖父。」
「哦?」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微前倾。
「高祖皇帝?」
「是。」李承干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与困惑。
「皇祖父于梦中问儿臣——何为民?」
李世民眉头微蹙,这个梦境的开端,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是如何回答的?」
李承干道:「儿臣——儿臣依圣贤书所教,答曰:民为邦本,本固邦宁。为君者,当爱民如子,轻徭薄赋,使民以时,则天下可安。'」
这个回答中规中矩,是标准的储君答案。
李世民不置可否,追问道:「然后呢?高祖皇帝如何说?」
李承干深吸一口气,仿佛仍沉浸在那梦境的压迫感中。
「皇祖父——他并未赞许,亦未斥责。他只是——用一种极为沉痛的眼神看着儿臣。」
「随后,儿臣眼前便浮现出许多景象——是那些——那些因赋役沉重,或因天灾人祸,不得不鬻卖田宅,甚至——甚至典儿卖女之民的惨状。他们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眼中尽是绝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真实的痛苦与困惑。
「皇祖父问儿臣,这些,便是你口中之民」吗?你可知他们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所读的圣贤书,可解他们之苦?可让他们免于冻馁,免于骨肉分离?」
李承干深吸一口气,仿佛仍沉浸在那梦境的压迫感中。
「皇祖父——他并未赞许,亦未斥责。他只是——用一种极为沉痛的眼神看着儿臣。」
「随后,儿臣眼前便浮现出许多景象——是那些——那些因赋役沉重,或因天灾人祸,不得不鬻卖田宅,甚至——甚至典儿卖女之民的惨状。他们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眼中尽是绝望——」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真实的痛苦与困惑。
「皇祖父问儿臣,这些,便是你口中之民」吗?你可知他们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所读的圣贤书,可解他们之苦?可让他们免于冻馁,免于骨肉分离?」
李承干擡起头,看向李世民,眼中充满了此前未曾有过的迷茫与思索。
「父皇,儿臣——儿臣当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