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是他规划中的「太子工程」起点,是培养嫡系、积累实力的根基之地。
如今根基未立,却要先被对手安插进一颗钉子。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如何能安心?
李逸尘看着李承干脸上交织的渴望与焦虑,心中了然。
「殿下,」李逸尘的声音平稳如常,仿佛并未感受到太子的焦躁。
「您又陷入之前的误区了。西州黜陟使是谁,不重要。」
「不重要?」李承干微微皱起眉头。
「那可是孤经营西州的要害职位!」
李逸尘目光锐利。
「西州得以开发,边陲得以稳固,这份功劳,首倡并力主此事的殿下您。」
李承干一怔,下意识地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
是啊,若西州开发成功,无论具体执行者是谁,他这个太子,都是首功!
李逸尘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
「若那崔敦礼,自恃乃魏王举荐,又得陛下首肯,便心生骄矜,视东宫号令如无物,甚至阳奉阴违,暗中作梗,企图将西州之功尽数据于魏王名下……」
「殿下,您不觉得,这反而是天赐良机,是殿下您立威朝堂、彰显手段的绝好机会吗?」
「他若安分,殿下坐享其成。他若跳梁,便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