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万事……谨慎。」
走出李宅,空气清冷。
延康坊内已有早起的行人,坊墙沉默地矗立,分割着一个个或显赫或卑微的家族。
他脑海中不断将后续步骤在脑中反复推演。
献盐只是第一步,关键在于以此为基础,迅速搭建起信用的框架。
同时,必须预留后手,防范盐政突变的风险。
或许……可以在信用体系初成、吸引到首批钱粮后,便主动寻求将制盐之法「献」于朝廷,将东宫从此事的直接经营中剥离出来,转而扮演倡导官营、为国谋利的角色。
在循序渐进,用其他物品代替锚定之物。
但这需要极高的操作技巧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
东宫。
验过鱼符,穿过重重宫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凝滞。
宦官宫女步履匆匆,眼神低垂。
太子举荐受挫,魏王势力擡头,这里的每一丝风都带着寒意。
显德殿就在前方。
李逸尘深吸一口气,往自己的班房去等轮读时刻。
「你回来了。」李承干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一股压抑的疲惫。
「臣参见殿下。」李逸尘依礼参拜。
李承干摆了摆手,示意他近前。
待李逸尘走到案前数步远站定,他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算不上笑的表情。
「逸尘,崔敦礼不日即将受命。」
他的目光终于聚焦到李逸尘脸上,带着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