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培养势力,本是题中应有之义。只是其手段……愈发老辣了。明日朝会,且看他如何说辞。若他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说服百官,那便是他的本事。若不能……」
他未尽之语中,带着一丝冷意。
梁国公府。
房玄龄亦在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他抚着长须,喃喃自语。
「李素立并非上上之选,但或许是眼下对太子而言,最『安全』的选择。不用牵扯关陇、山东诸大族,用了宗室远亲,陛下那里也容易通过。更关键的是,此人易控。」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
「只是,西州乃虎狼之地,非仁厚守成之吏所能镇抚。若李素立不堪其任,延误了开发大计,太子的声望恐将受损。此举,福祸难料啊。」
御史台,褚遂良值房。
褚遂良看着手下御史抄录来的太子奏疏内容,眉头紧锁。
「荒谬!」他低声斥道。
「西州要地,岂是庸碌之辈可以滥竽充数之所!太子以『稳』为名,行任用私人之实,此风断不可长!」
他当即提笔,开始草拟奏疏。
无论太子背后有何深意,举荐一个明显才不配位之人担任如此要职,他身为谏官,必须直言进谏!
寅时刚过,长安城还笼罩在浓重的夜色里,皇城承天门外却已是冠盖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