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敦礼、窦静、王裕、李素立四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错愕。
这就……结束了?
仅仅每人问了一个问题,甚至没有追问细节,没有考察应变,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了?
还特意叮嘱他们「安心本职」?
这听起来,怎幺像是某种委婉的拒绝?
暗示他们不必再对黜陟使之位抱有期望?
尤其是崔敦礼和窦静,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解和些许不满。
他们自认方才的回答即便不算出彩,也至少切合实际,展现了能力。
太子这反应,未免太过草率,太过儿戏了!
崔敦礼终究是世家子弟,心中傲气难平,忍不住上前半步,躬身问道:「殿下,臣……愚钝,不知殿下此言……是否意指黜陟使人选已有考量?抑或臣等方才所言,有何不妥之处,还请殿下明示。」
窦静虽未说话,但挺直的腰背和紧抿的嘴唇,也透露出同样的疑问。
李承干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四人,心中那股掌控局面的感觉愈发清晰。
他遵循着李逸尘教导的「君姿」,不能轻易被臣子的问题牵着鼻子走。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平静地看了崔敦礼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崔卿多虑了。人选之事,关系国策,孤需通盘权衡,岂能仓促定论?方才之问,不过初窥诸卿思路而已。至于现任事务,乃是诸卿立身之本,无论将来是否肩负西州之任,皆不可轻忽。此事,孤自会与父皇禀明。诸位暂且退下吧,当好自身职司,静候朝廷消息便是。」
他这番话,将崔敦礼的试探轻轻推开,既未肯定也未否定,反而再次强调现任事务和静候消息,愈发显得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