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命孤与诸卿议定西州开发黜陟使人选,孤年轻识浅,于此等实务多有未逮,今日还需多多倚仗诸位卿家之高见。」
开场白说得颇为谦逊,符合礼制。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作为舅父,率先回应。
「殿下过谦了。陛下委以重任,乃是对殿下的信重。西州之事,关乎边疆稳固、国计民生,臣等自当竭尽所能,为殿下参详。」
场面话滴水不漏,既承认了太子的主导地位,又点明了此事的重要性。
房玄龄颔首附和。
「赵国公所言极是。不知殿下对此黜陟使一职,已有何初步章程?我等也好依此商议。」
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了正题。
所有目光都聚焦于李承干身上。
李承干按照昨日与李逸尘商议的策略,并不急于抛出任何具体想法,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
「孤昨日草奏,只是深感西州事务纷繁,需得一专才统筹。至于具体如何施行,何人堪任,正是孤今日想聆听诸位卿家意见的。诸位皆为国朝栋梁,阅历丰富,还请畅所欲言。」
他表现得十分虚心,摆出了一副倾听学习的姿态。
这番应对,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眼中都掠过一丝细微的讶异。
他们原以为李承干会迫不及待地提出自己的人选,至少会给出一个倾向性的框架。
殿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官员们交换着眼神。
这时,褚遂良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