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下金蛋?」他捻着胡须,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太子……还真是别出心裁。看来魏征前几日的苦口婆心,是全然白费了。」
幕僚低声道:「国公,此等荒诞之言,恐怕不出两日,便会无人再提。市井小民,图个新鲜罢了。」
「嗯,」长孙无忌淡淡应了一声。
「垂死挣扎,徒增笑耳。他若真有几分才智,便该趁着陛下因谣言而可能生出的一丝愧疚,设法自辩,或低调隐忍,以示委屈。如今弄出这等幺蛾子,除了让陛下更觉其不堪,让朝臣更视其为笑柄,还有何用?」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判定。
「看来,东宫那位『高人』,技止此耳。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如此心性,如此手段,难堪大任啊。」
梁国公府。
房玄龄闻听此事,久久无言,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比得知谣言时更为沉重。
「太子……何至于此……」他喃喃道,脸上写满了痛惜与无力。
「此举非但不能破局,反如抱薪救火,自陷污浊。陛下此刻,怕是已失望透顶。」
在他看来,太子这步棋,臭不可闻。
将一场严肃的政治攻讦,拉低到市井怪谈的水平,除了引人哂笑,毫无益处。
他甚至能想像到魏王党羽此刻在背后是如何的弹冠相庆。
「终究……是走错了路。」
房玄龄闭上眼,心中对太子最后的一丝期待,也随着这「金蛋」的闹剧,渐渐熄灭了。
郑国公府。
病榻上的魏征,听儿子魏叔玉转述此事后,剧烈地咳嗽起来,蜡黄的脸上涌起一抹病态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