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反咬,极其狠辣!
李承干只觉一股凉气从脊椎升起,却又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快意。
「他们要是攻击殿下悖礼忘祖,却是最好应对。」
李逸尘嘴角勾起一抹冷峭。
「殿下可直言:殿下少时确曾对突厥风俗好奇,此乃少年心性,猎奇所致。然正因深入了解,方知突厥劫掠成性,反覆无常,绝非文明之邦。我大唐礼仪之盛,冠绝四海,殿下身为储君,岂会舍本逐末?往日些许行径,不过是镜花水月,早已摒弃。如今殿下一心研读圣贤书,方知华夏文明之博大精深。殿下甚至可借此发挥,阐述一番华夷之辨,彰显自己维护华夏正统的决心。如此,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李逸尘一番长篇大论,将可能遭遇的恶毒攻击一一拆解,并给出了看似光明正大、实则暗藏机锋的应对之策。
其核心在于,不再纠缠于具体事实的真伪辩驳,而是将话题拔高到「悔过自新」、「维护君父」、「拥护法度」、「彰显正统」的道德和政治制高点上,同时巧妙地将攻击者的质疑反弹回去,甚至反扣帽子。
李承干听得心潮澎湃,方才的恐惧已被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所取代。
他仿佛已经看到,当那些恶客带着精心准备的罪证而来,却被自己用这番组合拳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的场景。
「妙!太妙了!」李承干激动地直起身,不顾脚踝疼痛,在殿内踱步。
「如此应对,非但无过,反而能彰显孤之胸襟与见识!让那些小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逸尘补充道:「殿下切记,无论来者言辞如何恶毒,神态须始终保持平静,甚至带有一丝被误解的悲悯与无奈。言语可以犀利,但姿态一定要高。每次应对完毕,皆要吩咐书记官:『将方才对话,详细记录在案,一字不可遗漏。』此举,既是留存证据,亦是示之以坦荡,更是悬在那些心怀叵测者头上的一柄利剑——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日后可能被追责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