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可是母后走了…他就…他就只看得到青雀了…」
李承干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平,还有一种深切的失落。
「青雀说什幺都是好的,做什幺都是对的…胖成那样,走路都喘,他却觉得可爱!」
「青雀主编的《括地志》…他到处赏赐,夸耀不停…而孤呢?孤稍有行差踏错,就是训斥,就是冷眼…孤的脚…」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肿胀的脚踝,脸上掠过一丝自卑和怨恨,「孤这只废脚…更是让他觉得丢脸了吧…」
「孤只是想让他看看孤…孤只是想让他像对青雀那样,对孤笑一笑,夸孤一句…」
李承干的声音颤抖起来,他猛地捶了一下书案,发出「砰」的一声响,「可为什幺就这幺难?!为什幺?孤也是他的儿子!孤是嫡长子!孤是太子!」
他的情绪激动起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
他并没有嚎啕大哭,只是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愤怒、委屈和长久以来的压抑。
「他们都说孤顽劣,说孤荒唐…说孤不堪大任…可谁又知道孤心里…」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地擦了一把脸。
李逸尘始终安静地坐着,听着。
他没有出声安慰,也没有打断。
他的表情平静,甚至有些淡漠,只是目光落在李承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