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贞观十六年。
东宫偏殿,空气凝滞。
头发花白的太子左庶子张玄素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手指颤抖,指着坐在上首的年轻人。
「老臣……老臣无法再教导太子!老臣这就去面见陛下!」
张玄素转身,脚步踉跄地冲出殿门。
殿内一片死寂。
宦官和宫女低着头,身体缩紧,仿佛试图消失。
李承干坐在锦垫上,嘴角下撇,眼睛里燃着一团火。
他的右脚鞋袜松散,脚踝明显肿胀,但他坐得笔直,脸上覆盖寒霜。
两个年轻的伴读跪坐在下首,额头触碰地面。
「殿下息怒。」一个伴读的声音发闷。
「张师年老迂腐,殿下不必挂怀。」另一个伴读的声音颤抖。
李承干哼了一声,手指敲击案几,发出沉闷的响声。
「息怒?孤有何怒?」他的声音冰冷,「孤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这老匹夫便受不住了。」
他突然暴起,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滚!都给我滚出去!全都滚!」
宦官宫女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大殿。
两个伴读也吓得脸色发白,赶紧退了出去。
殿内瞬间空荡。
李承干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