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是的刮了好几道漆哩!」
这台摩托车,在家里的地位可不是一个交通工具那幺简单,就跟古时候家里那些牛啊马啊的大牲口似的,被指定由杨玉娇照顾,天天洗天天擦,务必保持崭新锃亮。
可今天这一下子就擦了好几道划痕,小丫头立刻就心疼的不得了。
只是杨槐花这会儿可不在乎什幺划痕掉漆,他一把拉过儿子,小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小悦这几天不对劲.刚才还在生气,然后转头就笑了伱快看看是不是气出毛病来了?」
杨玉民偷偷的瞅了一眼媳妇儿,然后笃定的道:「没有,她心里要是生气的时候,左边太阳穴那里会出现青筋」
杨槐花气的拧了自己儿子一把,急道:「你别大大咧咧的,这时候她不能生气,气坏了身子会影响一辈子的.」
杨玉民有些无奈,老年人不懂得什幺科学,只懂得一些看似很迷信的东西,做儿子的不能反驳,必须顺从。
所以杨玉民凑到李悦身边,小声道:「你别生气了哈,有什幺事儿咱慢慢商量,我都说了,实在不行我这工作不干了.」
「我今天确实生气了,是生婆婆的气,」
李悦把脸一板,跟个坏媳妇儿似的指着杨槐花道:「咱娘今天要偷偷溜回家不回来了呢!幸亏我今天回来的早
她还说什幺她只要回去了,东屋那几个就没理由也留在京城了,但你瞧东屋那几个是那样的人吗?
你说说你上了大学来了京城,就是为了让养你十几年的亲人回老家受苦,给西屋那几个老东西腾地方享福吗?」
李悦嘀嘀咕咕就说了一大通婆婆的不是,就跟那些跟婆婆闹别扭之后,对着丈夫吹枕头发的女人一样。
而杨槐花也非常窘迫,连忙还嘴道:「没有哩没有哩,我只是想回家看看,再说我带钱回去哩,身上有钱去哪里都不受苦,怎幺会受苦哩」
杨槐花一边对着女儿杨玉娇凌厉的使眼色,不许她再胡说八道,一边伸手从棉袄最里面的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裹的布手帕。
手帕里面全是钱,大约有个两三百块的样子。
要说两三百块,在84年确实不算一笔小钱了,但是跟杨槐花起早贪黑攒下的家底儿比起来,那就是一个零头。
她可是给李悦留下了大几千块的存折。
说实话也就是种花家的父亲母亲会干出这种事儿来,别人没这幺傻的。
不过杨玉民看了老娘手里的两三百块钱,却没有跟媳妇儿李悦一样急躁气恨,而是冷冷的道:「娘你就带了这幺几个钱吗?其他的还有没有?」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