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那儿做什幺?」
擡头望着河畔滚滚的黑烟,薇薇安忽然笑了:「他们都以为帕斯里克是黑蛇湾人,要幺就说是法兰来的。
但其实,他出生在莱亚黎明岛的沙丘村。」
让娜的呼吸顿了顿,她听帕斯里克讲过无数往事。
从黑蛇湾的毒蛇到法兰的酒馆,从鳕鱼堡的炸鱼到肥牛堡的烤牛胸,却从没提过黎明岛。
「他刚学会走路的年纪,当地的税吏把他家的渔船拖走了。
他们一家子才不得不连夜逃跑。
先跑到法兰,没站稳脚,又被当成流民卖了。
最后才辗转到黑蛇湾。」她拍了拍让娜的手,「他一生把黑蛇湾当家乡,可他生命地最后两年,总是能梦到黎明岛。」
「那您去黎明岛是为了?」
薇薇安用拐杖指了指台前,示意让娜去听帕斯里克的遗嘱,便不再说话。
「我死了,不用挂念。」
「我的葬礼现场不准由教士主持,不准唱圣歌,不准出现神术,可以用火球术放烟花。」
「我的财产刨除留给嘉莉当嫁妆的那一份,剩下的变卖作为基金。」
「其利息设置一个奖项,叫帕斯里克奖,专门奖赏那些踩着教会脸做出杰出发明的人。」
「不要土葬,用黑蛇湾传统的火葬。」
「骨灰分为三份。」
「第一份埋在圣械廷,这是我一辈子最后换来最后的结晶。」
「第二份埋在长堤城,这里是我奋斗了大半生的地方,有我所有的亲朋好友。」
「第三份埋在我的故乡,我出生的地方,让我听听幼年时河浪扑堤的声音。」
「不过我不想葬在教会的土地上,所以圣联以后一定要吞并我的家乡。」
「我能说什幺呢?」
「孩子们,我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