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怒吼的,只有继续突击的骑士们。
莱亚人或者说拉夫尔与吉尼吉斯确实有一手,在获得发条炮不足半年就研究出了最简单的配套打法。
大炮轰散队形,骑兵冲击,步兵推进,这就是当年霍恩在黑蛇湾痛殴法兰人的战术。
战争真是最好的老师,吃了一次亏后,莱亚军队迅速学习了这一套路。
敕令连轰然撞上了因发条炮而松散的战阵。
很快,除了黑冠战团顶住了,野狼与崇信战团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士兵溃逃。
鼓点恰如其分地响起,鏖战了快一小时的圣联军队首次开始退却。
莱亚的步兵大方阵自然是紧追不舍。
沙土砸在皮肤上生疼,带着噼啪的脆响,夏季的阳光在毒烟与尘土中折射,居然散射出了丁达尔效应。
从蒂埃里这边看来,烟雾中一道道光柱突兀斜插正立,就好像《福音书》中的火狱光柱真的降临人间。
双方的士兵们,仿佛在火狱中作战。
抿紧了嘴唇,蒂埃里擡起头,视线却集中在不远处的灰袍丘上。
灰袍丘几乎与一旁瑙安河支流平行,都是南北走向,百十来米高的距离,中间还有不少缺口。
由于兵力不足,控制战线都已勉强,圣联只在灰袍丘上设置了少量观察哨,防止敌军绕后。
灰袍丘颇为陡峭,沉重的发条炮很难运上去,所以他并没有设置炮位。
如今灰袍丘的一处高地上,十几门三磅鹰隼炮和六磅沙雕炮正在不断喷吐出铁流。
可圣联那边却拿他们没什幺办法,因为三土坡上的炮兵阵地太矮了。
哪怕是45度角发射,都最多只能打到四分之三的位置,可莱亚的大炮却能居高临下,朝着三土坡下发射炮弹。
换句话说,圣联拿他们并没有办法。
说到底,还是圣联手里的牌太少了,眼下就看谁能在大炮下继续保持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