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丁眼前一亮:「你是说到时候咱们借着这名头直接领兵进京...当董卓?」
赵安不置可否,因为这些尚是未知数,存在很大变量,眼下没法给出确定的答案。
见状,老丁也不多言,身子微微前倾:「那要我做些什幺?你只管说,能做到的我马上做,做不到的我想办法去做。」
语气没有任何推诿,只有信任与支持,义不容辞。
赵安思虑片刻,道:「江南钱粮乃清廷命脉所在,祖父最好调到江南为官,如此也可暗中联络士绅以为将来...只是祖父这海门同知品级太低,难以周旋于苏松常镇这些富庶之地。孙儿想着,需将祖父的官职再往上提一提,设法调任苏州府或松江府,方能成为扎在江南的一根钉子。」
老丁听后却是摇了摇头:「难啊,江苏官场盘根错节,你虽与福崧有旧,但若无实打实的政绩,单凭福崧怕是难以办成。」
赵安想了想,问老丁海门那边阿芙蓉是不是十分猖獗?
「何止是猖獗!」
老丁气的重重放下茶碗,「如今海门、通州一带沿海走私阿芙蓉之事屡禁不止,白日里尚能维持体面,一到夜里,各处隐蔽的烟馆便开门纳客,乌烟瘴气!」
言罢,叹口气又道:「我初到任上时也曾想整顿一番,可这些烟贩个个手眼通天,且与水师相互勾结,我听说那帮贩烟的每年给水师营的孝敬有这个数。」
老丁伸出五根手指,无奈摇头。
「我虽是海门同知,可在那帮烟贩眼里不过是个外来户,衙门里的人也都得了烟贩好处,我很难使动他们...上次查封一家烟馆,第二日上面就派人过来打招呼,难办啊。」
的确难办,否则,老丁何以连自家儿子都管不了呢。
「越是难办,越要办!」
赵安拿定主意让老丁就拿这阿芙蓉做一篇大文章。
「大文章?」
老丁怔住,不知赵安说的大文章什幺意思。
「朝廷对阿芙蓉早有禁令,既有禁令,孙儿意思不如就在海门来一次声势浩大的禁烟销烟!将查获的阿芙蓉当众销毁以示朝廷禁绝此害之决心,一来可正风气、救民生;二来,这可是一桩能上达天听的大政绩!」
赵安走到老丁面前,「福崧那边由我去打招呼,请他这位巡抚大人支持祖父禁烟,并将祖父立为全省乃至两江的禁烟典型!
届时,祖父您不仅是造福一方的能吏,更是锐意革新的干臣,孙儿再在和珅那里为祖父说上几句好话,打点好吏部,祖父或许就能升任江南。」
禁烟?
老丁心中一动,这法子是好,因为烟害于沿海已经猛于苛政。问题是烟贩于当地势力很大,他连衙役都使不动,哪怕有巡抚支持他禁烟,就凭他一个外来户如何大规模禁烟。
单枪匹马,再大的壮志也难酬啊。
「人手的事,祖父莫担心,孙儿可从漕帮调人过去,至于那水师嘛,」
赵安哼哼一声,「有钱能使鬼推磨,倒要看看他烟贩的银子多,还是我们的银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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