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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帮或是打听消息,或是想通过自己与赵有禄结交的官员,郑博文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什幺?
难道说赵有禄一路上压根没和他说话,就是让他跟着轿子跑了个气喘吁吁?
还是说姓赵的小心眼,明摆着是跟他算当初敲诈一万两的帐?
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含糊地应付道:「呃——赵大人——只是垂询了些——些许琐事。」
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让人心下疑窦丛生,见郑博文不肯说实话,几个官员彼此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说有笑进了得月楼。
跺了跺脚,郑御史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心里则在盘算是把那一万两老老实实退回去,还是咬定牙关不认这帐,别说安徽的巡抚管不到他头上,就是江苏的巡抚也拿他没办法。
别看他这巡盐御史品级低,可人事关系却是归吏部直管的!
省里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是,真能不认这帐?
得月楼内掌柜早就安排好宴席,就等众位大人落座了。
你请我请的,酒楼内便是觥筹交错,一派和乐。
席间,扬州众官员争相向赵安敬酒,阿谀之词不绝于耳,好在赵安深谙此道,甭管什幺样的马屁都不可能动摇他的道心,反而他时不时的一句赞赏之言,亦或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总能令受者喜出望外,受宠若惊。
时不时的朝郑御史瞄上一眼,本意是好的,希望郑御史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他赵大人从来不记仇,也不记小帐。
就是瞄来瞄去,瞄的人郑御史愈发六神无主。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两淮盐政阿大人见时机成熟遂举杯起身,对着主位的赵安深深一揖:「赵大人今日驾临扬州实乃本地之幸!下官虽非扬州主官,却也在扬州为官多年,算是半个地主,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成全!」
什幺不情之情呢,就是希望衣锦还乡的赵巡抚给家乡人民留个墨宝,或者说留个念想。
显然,这是阿大人同方知府事先就协商过的「节目」。
没见满堂官员都在附和幺。
「难得回趟家乡,也是盛情难却,本抚便献丑了。」
赵安略作推辞便欣然应充,因为他其实也盼着这个节目,毕竟能排上这节目的朝廷要坐前三排,省里起码前八位才行。
早有伶俐的官员将备好的文房四宝端了上来。
但见赵安挽袖执笔,略一沉吟,便挥毫写下「扬州是个好地方」七个大字。
说实在的,赵安的字写的不算好,但也不算丑,「扬州是个好地方」作为墨宝而言,似乎也有些逊色,但并不影响满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