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任由它牵着。
遛完狗回家,王盛便彻底进入了“躺平”模式。
窝在客厅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里循环播放的各地喜迎春节的新闻,偶尔起身喝口水,或者应付一下父母关于“某某家孩子结婚了”、“某某家抱孙子了”的旁敲侧击。
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在放空,享受着这难得的、无需思考具体事务的闲暇。
中午饭很简单,是张秀兰用昨晚的剩菜加工的,意在给晚上的大餐腾肚子和精力。
吃完饭,王保国摆开了象棋盘。
“来,杀两盘?”王保国兴致勃勃。
王盛无可无不可地坐下。
父子俩在楚河汉界上排兵布阵,一时间只剩下棋子落盘的啪啪声。
王盛棋力一般,王保国也是业余爱好,两人互有胜负,倒也其乐融融。
下了几盘,王盛便借口“保存精力”又躺回了沙发。
王保国笑骂了一句“懒死你算了”,自己收拾起棋盘。
时间在慵懒中缓缓流淌,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去,零星的鞭炮声开始此起彼伏,年的味道终于浓郁到了顶点。
傍晚,真正的重头戏开始。
张秀兰和王保国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王盛也被指派着端菜、摆碗筷。
不一会儿,丰盛的年夜饭便摆满了餐桌:红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四喜丸子象征团团圆圆,炖得烂熟的肘子,金黄酥脆的炸春卷,清炒时蔬,还有必不可少、皮薄馅大的三鲜馅饺子。
桌子上还摆上了生、瓜子、果和橘子。
“咱家现在条件好了,但过年这套不能省。”
张秀兰解下围裙,满意地看着一桌菜,“再说,咱这单元楼,独立厨房卫生间,做起饭来也方便,不比那筒子楼强?
等天暖和了,那些搬走的邻居,说不定还会搬回来些呢,到时候就又热闹了。”
她似乎还是舍不得这片住惯了的地方和可能回来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