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粉碎。他看向卢川,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无奈:「看到了吗?卢川!这就是现实!中影盛世一动,其他那些看风使舵的院线,有一个算一个,谁敢不跟?你电影拍得再好,没人给你放,有什幺用?!」
「是有人故意在搞我!」
卢川猛地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那个刘新于就是个幌子!他一个拍纪录片的,哪来的钱请那幺好的律师?
哪来的能量让所有媒体统一口径?还有猫眼!那就是王盛的狗腿子!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就是因为我没按他的规矩来!没给他旗下的艺人留角色!」
「现在说这些有什幺用?!」王忠垒低吼道,他也怀疑背后有盛影系的影子,那个「瀚海舆情」公司的背景他也有所耳闻。
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责如日中天的王盛和盛影系,只会死得更快,「就算有人煽风点火,那个刘新于和他手里的证据」总是真的吧?媒体铺天盖地的报导总是要花钱的吧?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就是掐准了我们上映前最后一天这个死穴!就是要一击毙命!」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卢川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好一会儿,王忠垒强行压下怒火,用尽可能理性的语气分析道:「卢川,听我一句。现在硬扛,只有死路一条。院线撤档,舆论一边倒,官司打起来旷日持久,等法院判决下来,黄花菜都凉了!电影是有时效性的!」
他身体前倾,盯着卢川的眼睛,「为今之计————或许只有————先低头。」
「低头?怎幺低头?」卢川警惕地问。
「联系刘新于,和他谈。」
王忠垒一字一顿地说,「道歉,承认我们在创作过程中,确实参考了他的纪录片,存在借鉴不当」或沟通不足」的问题。
然后,给他一笔可观的补偿金,算是先上车后补票」,把这件事定性为合作纠纷」而非恶意抄袭」。
争取他的谅解,让他撤诉。只要他那边松口,我们就能发联合声明,舆论就有反转的可能,院线那边也才有理由重新排片!
这是目前唯一能保住电影,减少损失的办法!」
「不可能!」卢川断然拒绝,脸上写满了艺术家的尊严不容亵渎,「我没错!凭什幺道歉?还要给他钱?这是敲诈!如果我今天为这事低头了,以后我还怎幺在圈子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