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人应道:「在,舵主就在里面,三少爷快请进!」
在众人的注视下,桑承泽挺直腰背从容地走进大院。
舵主王奎是个年过四旬的汉子,身材魁梧面膛黝黑,左脸有一道从眉骨划到脸颊的狰狞刀疤,听到外面喧哗便擡起头,恰好看到桑承泽走了进来。
「承泽?」
王奎猛地站起,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大步上前双手抓住桑承泽的肩膀,惊讶道:「你没事了?府衙终于肯放你出来了?」
桑承泽被王奎蒲扇般的大手抓得微微生疼,却能感受到对方那份毫不作伪的关切和激动。
他心头一暖,郑重地说道:「奎叔,我没事了,薛同知判我在府衙做杂役抵过,如今算是两清。」
王奎难以置信地说道:「做杂役?」
他是桑世昌最器重的心腹之一,几乎是看着桑承泽长大,自然清楚这小子的性情。
此刻见他平静地点头,脸上并无怨怒之色,王奎不禁大为好奇,说实话他无法想像素来骄纵的三少爷会心甘情愿地做端茶倒水之类的事情。
桑承泽将王奎按回椅子上,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微笑道:「奎叔,这次我在扬州栽了大跟头,被关进大牢,我以为这辈子完了,是薛大人给了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我心里没有怨恨。」
王奎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眼睛。
其实在看到桑承泽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对劲,具体如何说不上来,只是觉得这小子变得有些陌生,和以前很不一样。
「既然你不怨恨,那就不多说了。」
王奎颇为感慨地说道:「你被府衙差役抓走那天,我不在分舵,事后得知险些吓个半死。要是你这次有个闪失,我该怎幺和帮主他老人家交代?还好你平安无事,这真是万幸!我马上让人安排酒席,今儿我们热闹一场,也帮你洗洗身上的晦气。」
「等等,奎叔。」
桑承泽略显迟疑道:「我想求奎叔一件事。」
王奎洒然笑道:「你小子还真是变了,以前哪有这幺客气。说吧,什幺事?」
桑承泽便问道:「奎叔,最近下面的兄弟是不是在针对扬州的商户?」
王奎点头道:「是有这幺回事,先前蒋大少爷提了一嘴,再加上那个鸟协会实在不像样,居然敢跟我们漕帮叫板,所以我安排了一些人给他们找点麻烦,这也是帮你出气。」
「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