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舟淡然道:“但说无妨。”
“盐商们靠着盐业协会互保,这是他们自己的本事,漕帮断然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破坏大局。小人之前已经和帮中管事交代过,往后盐商若是继续登门,我们照样愿意提供帮助,若是不再登门,漕帮也不会做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给盐商们故意制造麻烦。”
桑世昌先行表态,这番话让蒋济舟的脸色柔和不少。
他微微一顿,继而诚恳地说道:“只不过小人听说,盐业协会准备自行组建船队,往后不再需要漕帮的船。恩台,小人并非舍不得那点微薄的酬金,而是运河之上除了官船便只有漕帮的船队。那些零散商船和客船无关紧要,可是两淮盐商财大气粗,他们若是真的弄出大规模的船队,往后这运河上谁说了算呢?”
堂内一片沉寂。
蒋济舟伸手缓缓端起茶盏,神色略显沉肃。
千里运河自然是运力最重要,漕运衙门手里掌握着庞大的官船队伍,每年除了为京城运送漕粮和物资之外,还能赚取大量运资,这是一笔绝对无法放弃的收入。
这薛淮……
没等蒋济舟给出答复,外面忽有书吏求见。
片刻过后,一名三旬男子跟着书吏走进偏厅,桑世昌一见此人便皱眉道:“你来作甚?”
来人正是他的长子桑承德。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向蒋济舟和宋义行礼,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略显为难地说道:“父亲,扬州分舵传来消息,三弟他出事了。”
桑世昌沉声道:“承泽又惹出什么祸事了?”
桑承德垂首道:“三弟因为一时意气之争,出手伤了扬州乔家的七公子乔文轩及其亲随,如今已被扬州府衙关入大牢。”
“这逆子!”
桑世昌满面惊怒,连忙起身对蒋济舟说道:“恩台,小人教子无方,还请恕罪。”
“年轻人一时冲动,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何必这般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