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逊此心可嘉,不过嘛……”
谭明光脸上依旧笑容可掬,温和地说道:“你大可放心,本府相信薛同知懂进退有分寸。再者他主要是为了解决府衙这些年积压的棘手公务,处理一些贪官污吏不过是顺带为之,你们不必多虑。”
刘让登时语塞。
谭明光说的没错,如今薛淮手中的大义名分是他们这些府衙属官亲手送上的,而且得到了谭明光的认可和允许,现在让薛淮停手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看谭明光平时对他们言听计从,他毕竟是正儿八经的扬州知府。
他不松口,刘让还能强逼不成?
郑宣见事不可为,便向刘让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开口说道:“府尊所言甚是,下官和刘通判一时情急,还望府尊海涵。”
“诶,这话就过了。”
谭明光摆摆手,微笑道:“如今薛同知在外你们在内,大家精诚团结众志成城,必能肃清我扬州官场风气,本府对此实感无比欣慰。”
二人又奉承几句,随即起身告退。
走出存朴斋,刘让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
郑宣轻声道:“伯逊兄,息怒。”
刘让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且让他再得意一段时间,早晚有他追悔莫及的时候。”
郑宣一怔,分辨不出他口中所指之人究竟是薛淮还是谭明光,当下不敢多问。
二人快步离去。
……
两天后,江都县衙,后堂。
经过连续数日的奋战,薛淮大致解决完那些要紧的公务,并让县衙实现一定程度的换血。
但李春久还在。
一者他虽然有懈怠懒政的过错,但是基本没有参与下面官吏贪赃枉法的行径,顶多就是接受宴请多了些,这在当今的大燕官场委实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