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一开口要再从合金会或者信用社贷三五十万,乡党委也无条件支持,那一旦亏了,岂不是越陷越深?
张建川一口气提出这么多条件,顾明建反而放了心。
这说明张建川也是在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没有敷衍自己,一旦接手,那就是全副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的。
从顾明建那里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室,张建川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被逼上梁山,没得选择,那就只有去干好,张建川的性格就是这样,既然要做,那就做好,否则就坚决不做。
之前他也不是对饲料厂一无所知,虽然嘴巴上说不了解,但是从庄红杏和邢一善那里,张建川还是听到一些传言的。
在张建川看来,饲料厂肯定是内在问题的,而非单纯的是市场因素或者经济大气候的原因。
只一点就可看出来,去年虽然物价飞涨,但是对饲料厂这样的生产型企业来说,饲料价格也是暴涨,而且是产销两旺。
没理由前几年亏损,到了87、88两年都还在亏损,而且亏损额度还越来越大。
张建川觉得这里边肯定有问题。
庄红杏的一个堂叔在饲料厂里,也算是老职工,而邢一善的老挑(连襟)也在饲料厂里上班,或多或少也会透露出一些消息出来。
只不过在此之前黄家荣的舅子是乡党委i书记高乾军,一手遮天,陶永兴这个乡长被压得抬不起头来,所以尖山乡里一帮人都是默不作声,等到高乾军调走退下来之后,这些不满的声音才开始冒头。
要把饲料厂重新盘活并走上正轨运转下去,张建川知道任重道远,但需要有一个切入点来打破这个困境僵局。
如果要从生产、销售和市场上来着手,张建川觉得恐怕自己就要陷入一场拉锯战或者说泥潭之中,黄家荣肯定不会对他被踢出局善罢甘休,厂里他也有一帮人,肯定会要利用这些人来搞破坏,这一点张建川有预估。
“老邢,你过来一趟。”张建川走到门口,看到邢一善架着一个老眼镜,还在填写报表。
每个月给派出所的报表都是由老邢填写,老邢也就是治安室的内勤,与张建川当出在派出所干的工作一样。
老邢放下手中圆珠笔,取下眼镜,来到张建川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