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杀猪匠离开派出所时,还专门买了红梅、翡翠甚至阿诗玛来挨着挨着散了一圈烟,然后又都笑嘻嘻地离开了,张建川也觉得挺有意思。
“嗯,有两个杀猪匠屋里今年年底要修房子,院坝也都要打水泥地,我昨晚在问完材料和他冲壳子的时候也问了,到时候沙场也可以给他们送砂石,……”
不用谁提醒,张建川已经主动地把自己的砂石事业和日常工作“有机”地结合起来了。
这年头杀猪匠绝对是农村里“先富起来”那批人,从卖猪到杀猪,再到卖肉,一条龙,油水很大,虽然又脏又累,但是收入稳定可观,是农村里稳定的富裕群体,也是修房子的先行军。
晏修德笑了起来,“建川,看样子你脑壳转得很快嘛,都晓得主动出击了,也是,蚊子腿也是肉,送几车算几车,东坝镇一年少说也有几百家修房子的,你要能都拉上关系,平均下来一天就可以卖掉几十车了,……”
“二哥,那咋可能?就是书记镇长开的沙场都没得那个本事,这些都只能说是零敲碎打聊胜于无,弥补一下,真正挣钱还得要建筑队的大工程才得行,所以我才喊你找晏大哥问一下,那个大件公路啥时候重新启动,我们好早点儿切入,做好准备,……”
张建川的话晏修德当然明白,他也在这上边了一些心思了解情况。
“我晓得,但那种事情不可预测,而且垫资收款压力大得很,所以我才说乡镇上这些零敲碎打你也不要小看,起码能让沙场养着活着,都盯到那些大工程,垫资就能把你拖死,……”
等到杨文俊过来,三人才又到了厂里的小公园寻了一处凉亭坐着,商量了许多具体细节。
包括联络拖拉机,运输路线,计数记账,乃至工棚和伙食,……
到这个时候,三个人才明晓要干一桩生意是多么的复杂繁琐。
哪怕张建川早就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还是发现到头来各种问题不断冒出来,需要一个一个解决。
比如看上去压得很平整的露面因为下了两天雨又被泡软了,填的砂石炭渣少了,……
又比如上乡道过沟石板不够结实,需要重新搭建;还比如临时又有两个人嫌太热了,不愿意干了,需要另外增加人……
这还没算各种因为人的因素冒出来的问题。
反正张建川也早就打定主意,这沙场是自己这辈子挣钱立足的第一步,无论如何都得要走稳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