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爆出什么“门事件”之类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在香江影视圈的某些人眼里,吕睿到港这事却像根刺般扎在心里,让他们莫名生出了种“奇耻大辱”的憋闷。
“杨授程这老东西,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
一间私人会所里,有人看著新闻,语气满是不满。
“一个內地佬而已,用得著这么高规格招待?派辆普通商务车不就够了?这不是丟我们香江电影人的脸吗?”旁边人附和著,脸上满是不屑。
有人气不过,语气里带著几分戾气:“就是,到了咱们的地盘,再大的腕也得收敛点!是龙得给我盘著,是虎也得臥著!”
还有身上描龙画虎、面色凶厉的人愤然摆桌:“玛德,这么囂张,要不我找几个兄弟……”
“你想死別拉上我们!”忽然有人打断他,声音里带著警醒,“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回归了懂不懂?洪兴都踏马变『红星』了,那晚唱的《东方红》都忘了?
要爱国!爱党!爱人民懂不懂?还踏马动手?嫌弃自己脑袋太多,想掉一两个试试?”
“……”
一番话下来,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几人瞬间哑了火。
会所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报纸翻动的窸窣声,空气中却瀰漫著更浓的憋屈与不甘。
时代变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香江电影荣光”,早已不是能拿捏一切的资本了。
……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有著“远东贵妇”之称的半岛酒店门前。
吕睿抬眼望去。
这座歷经百年风雨、横跨两个时代的建筑静静矗立著,米白色外墙在暮色中透著典雅,却让他神色添了几分复杂。
港岛那 ,也催生了太多拎不清、脑子有病的狗东西。
“杨董特意嘱咐过我,今晚先让您好好休整,明天上午 。
您放心,酒店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晚上绝对不会有人上来打扰,这里很安静、也很安全……”
霍纹希陪著他走进酒店大堂,一边引著路,一边细致安排。
从办理入住到送入房间,全程陪同,事无巨细。
“辛苦霍总监了。”吕睿接过房卡。
“您言重了,这是我的分內事。”
霍纹希微笑示意,並未多言,径直转身告辞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她暗自鬆了口气。
来之前,杨授程特意叮嘱过,要儘可能满足吕睿的一切需求。
也就是说,哪怕对方提出些过分要求,她也得想办法满足。
为此,她早已在心里备好了应对方案,连如何委婉推脱的措辞都想好了,甚至已经安排了接替的人……
没成想,全程下来,吕睿言行得体,半分逾矩的要求都没有。
“这位吕导,感觉身上有种远超年龄的成熟感,说话做事格外谨慎……”
坐进返程的车里,霍纹希拨通了杨授程的电话,將从接机到入住的全过程一一匯报。
“他確实和內地其他资方不一样。”电话那头,杨授程的声音带著认同。
这些年,英煌跟华宜、博纳、中影等內地公司几乎都合作过,所以他见识到了形形色色各种人。
有刻意巴结的、有眼高於顶的、有平和相处的、也有藏著心眼算计的……
唯独吕睿这个年轻人,让他这个从十二岁就出来打拼、摸爬滚打五十多年的人,都觉得有些看不透。
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总是透著股老成稳重的劲儿,真是奇怪。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霍纹希想听听他的具体指示。
杨授程沉吟片刻,缓缓吐出十六个字:“平等相待、敬而不怠、深藏若虚、合作共贏。”
这十六个字,既是他对双方合作的定位,也是他对霍纹希的交代。
面对吕睿这样的合作伙伴,既不能失了英煌的体面,也不能怠慢了对方,更要藏好自己的心思,以求顺利实现双方的利益共贏。
霍纹希默默记下了这十六字箴言。
掛断电话后,她看著车窗外掠过的香江夜景,心里对吕睿的重视又多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