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应承了史可法,派五百官兵入陈于王营中,随他赴山东就任,等到了山东后驻扎于东昌、临清一带,朝廷官职是游击。」
庄朝正小心的道,「是否山东出乱子了。」
「山东南部土寇愈演愈烈,史道台无兵可用,我们要帮衬一把。」庞雨把一副小地图展开,庄朝正看了一眼,他对这地图很熟悉,实际是勤王的时候赞画房画的,看得能背下了。
「初时史道台提议,本官本已回绝,但最近收到消息,东虏退后民生凋敝,百姓无处求活,从贼的自然会多。东昌至徐州之间不但有土寇,大湖之中还出现了水寇,这里不但涉及运河生意,还可能是两年后我们与建奴决战之地,不能让这些土寇败坏我们的预备,所以这个游击要去过山东,熟悉周边地形,又与东虏交战过,才能担此重任。」
「属下一定举荐一个可靠人选,那其他几人是……」
「营官、副营官人选。」庞雨停顿一下道,「重甲将士不是只能在亲兵千总部内升迁,打仗是相通的,军制更定之后全是新东西,大家都要学,学到本事了,自然就能带其他营伍。」
庄朝正脸上混杂着惊讶和喜悦的神色一闪而过,之前设置石牌武学,吴达财就任学正,又在武学开办步火营,来参加军议的人都能看出庞雨的倾向了。在军制更定的方向上,庄朝正与吴达财争执激烈,这个方向涉及到重步兵将士的前途,所以庄朝正实际是担心。
庞雨的脸色也颇为轻松,这个小书房中才是决定这次军制更定的地方,最后军议的时候就只是宣布。他需要保证此次军制变更顺利推进,且不影响同时进行的作战,安庆内部不能出现动荡。
除了任大浪之外,他需要兼顾各个派系的利益,安抚他们心中的担忧,照顾他们的利益,更像是一笔笔交易。
到庄朝正这里,已经是比较轻松的,因为亲兵司参与了去年的勤王作战,需要提拔的人原本就很多,只要保证亲兵司能往其他营伍升迁,庄朝正的心理上基本就能接受。这些千总安顿好,下面的人就好安排了。
「我们的混合陆营,不是为了追击流寇马兵和老营,跟我们分析过的一样,所有流寇营头都需要大量厮养协助作战,否则他们只有短期流窜而不能为害,混合陆营是为了对付混合状态的流寇,也就是老寇挟裹大量厮养,厮养携带大量车架和牲口的状态,混合营需要在多省大范围作战,机动性十分重要,这就一定是轻步兵为主。但同时我们还有一个敌人就是东虏,东虏军中步骑轻重俱全,正面交锋时战力强横,其兵马久经战阵,机动性尤其强悍,从勤王看来,我们即便带了重步兵也十分吃力,我们的轻步兵要与之攻防,必须改进作战方式,本官选定的就是以火器增加轻步兵攻击力。」
庞雨放下那张山东地图,「但重步兵仍是需要的,只在面对东虏的方向,之前三个千总部中的重甲都汇集到重步兵营,驻地在安庆,营官从你举荐的人中选出,同样也要增加火炮火铳。至于朝正你本人,本官会提议兵部设立徐州总兵,由你就任此职,领混合营伍赴任,在安庆内部,你负责北方防区,预备与东虏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