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想法都可以提出来讨论,不要管是否周全。」庞雨擡头看向王增禄,「除骑兵之外,谷城作战有无错漏。」
「再有是协同不力,从安庆出发一路由姚千总带领,原计划隐蔽在湖广,由方军门安排地方衙门接应,然则地方钱粮支应不力,八贼复叛时限比之预计一推再推,该部在汉江一带进退不得,行踪实际已经无法隐藏,总督衙门多次派马差赴营询问,早就漏了消息,反造成居无定所,人马困顿劳累,伤病减员甚多,最后攻击急行军时,到达谷城的只有半数。」
王增禄停顿一下道,「其三湖广标营散漫,原本谢司吏与湖广参议袁继咸议定,由湖广标营协同截断白沙洲对岸,但其营行军一整天,至天黑前才到达白沙洲,西营已经尽数过河。」
庞丁看看庞雨,这支湖广抚标是方孔炤的亲兵,军饷和甲仗都由庞雨的贷款供给,庞雨给的额度是二十万两,实际上用到了七万两,倒不是方孔炤不想用,而是他预计了更长的作战时间,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免职。
里面还有三十多个安庆去的教官,战术也参照安庆营,原本庞雨对该部满怀希望。
「湖广抚标到底是何情形?」
「其部额兵三千三百,实有一千九百,骑马家丁四百一十,步兵月饷九钱,家丁月饷三两,草料银在内,谷城战前欠饷两月。」
庞雨皱皱眉头,「这个营头还是要欠饷?」
「里面有几个教官是从前第二司的,谷城时属下找他们问过话,方军门治军比之一般文官严谨,常入营校阅,并查兵额武备,但其根本来说,仍是以钱粮把控将官,抚标钱粮比他部充足,然则总归还是要从巡抚衙门过一遍,营中各级将官各有常例,从方军门到将官,对我们派去的教官颇有戒心,只要他们操练人马,少有任命领兵,仅一人就任百总,这次随州败后,湖广抚标只余一千三百余。」
王增禄见庞雨没有再问,立刻接着道,「最后是属下自身调度有误,斥候分派不当,特别是过粉水后,未能识破八贼虚兵……」
庞雨摆摆手,拿着申详看了片刻,「申详中已经有的就不必说了,还有没有与营伍军制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