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偏头看着青衣女子「汪先生近日有没有跟姑娘说过什么?」
「汪先生是个厚道人,杨云友过世已十余年,仍请我为她作悼文,可见汪先生用情至深,他心里早有惦念的人了。」
「是不是福建那位林姑娘,听说林天素当年与杨云友同在西湖卖画为生,难道汪先生看着是惦念杨云友,实则是惦记林天素。」
青衣女子笑了笑,「林姑娘是个潇洒人儿,跟这位杨云友一般,在世间洒脱来去,不执着不依附,我羡慕她们,却还是学不来。」
丫鬟沉默片刻道,「不知她们是不是潇洒人儿,未必大家都要做个潇洒人儿,姑娘才情艳绝世间,一定会有知音的情郎,女人总是要有个归宿的,但肯定不是谢三宾那种人,就是汪先生为何明知谢三宾居心不良,还让他在此盘亘。」
青衣女子眉头皱起苦笑了一下,接着长长叹口气,丫鬟也没有再多说,只是帮她铺好呈文纸,在另外一边开始磨墨。
女子没有急着动笔,则望着亭外的细雨出神,眼角发现北边的回廊下有人在走动,女子凝神看去,是汪先生和几个人刚到湖边,仪表堂堂的汪先生在廊边的长椅上坐下,一直与身边的年轻士子说话,热情中还带着一点恭敬,那年青士子模样俊秀,气度却颇为沉稳,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这个公子可就是今日的贵客?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丫鬟跟着转头细细看了半晌,「怎地我也觉得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