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点点头,「阮先生高义,晚生以后一定还先生一个公道。」
……
「时报改为旧版之后已经重新发行,报社说尽量多发行一些,这样看那改版公揭的人就少了。刘慎思自公揭发布之后,便跟报社告了病假,最近都住在周镳府上,因为发公揭的事,被复社奉为义举,是南都行情人,来应试的社友都以请到他赴宴为荣,几乎每日都有往来应酬。」
大江银庄三楼的议事房中,庞雨端坐在上首,刚从安庆赶来的江帆坐在右侧,刘若谷、徐大耳和周月如也在。
庞雨看向徐大耳,「查到周镳给了刘慎思什么好处。」
「有两个消息说,是周镳答应让他中举,查到刘慎思确实报了今年乡试,应该是请托在提学那边。」徐大耳停顿一下道,「这刘慎思吃里扒外,要不要直接把他……」
庞雨回头看看江帆,「江帆你觉得呢。」
「周镳、刘慎思都在南京,要取他们性命很是容易,但属下觉得眼下不可,刘慎思是复社的人,银庄这边用他和州经历传播信用,时报上都登载了三次,外地人或许不知刘慎思是谁,但南都士子中间几乎人人皆知。咱们除了时报,还有银庄多有仰仗复社,刘慎思死不足惜,可一旦被人揪着不放,周镳很容易牵连到银庄上来,如此得不偿失。」
庞雨微微点头,时报最先发售的时候,内容和渠道都依赖复社,现在也时常花一个版面刊登时文,专门针对读书人群体,因为这些人的家中一般都比较有钱,银庄的GG也是对着他们去的,复社对于庞雨既是合作者又是大客户。
江帆继续道,「属下的担忧是,吴应箕、陈贞慧这一伙人只是受周镳操纵,公揭明面上是对着阮大铖去的,暗地里到底是针对张溥,还是对着周老先生那件大事去的,眼下不得而知,公揭刚刚发布,各地应试士子云集,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周镳说不定就盼着咱们取了刘慎思的性命,乘着南都乡试的风头,把着事情闹大,再牵连到周老先生那件事去。」
刘若谷站起来道,「小人也说一句,虽有些让阮先生受委屈,但当下最好大事化小,勿要牵连到共举的大事之上,否则得不偿失。等到乡试临近,这些士子要奔自个的前途,这事情就淡了,到时再处置更为妥当。二则刘慎思是复社的人,时报名义是我们与复社合办,吴应箕是副主编,按照眼下的情形,不能让他再继续任副主编,还有怎么对付周镳,这三个人都是复社的人,还是要先探一探张溥的意思,否则也会影响那大事。」
庞雨握着两手,过了半晌之后看着江帆道,「周镳请托的事情打听清楚,无论他请托的谁,绝不许刘慎思中举。」
「小人明白。」
庞雨拿起桌面上另一张呈文纸,「下面说淮安的事情,刘若谷你再跟各位通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