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跟多尔衮、杜度两人勉励几句后,朝后面指指道,「带朕去看看岳托。」
杜度连忙领路,几人一起往后走去,其余将官纷纷跟在身后。岳托是镶红旗的事,多尔衮往外侧避开一点,好让杜度走到皇太极身边。
杜度赶上边走边道,「在济南时按旧例烧了带走的,还怕那瘟病流传,大多随身物件也一并烧了,便是这样,当日焚烧的人也有一半病亡。」
说话间已到了一个车架前,皇太极站在两步之外看着车架上的东西,有两个扳指、一把腰刀、一个上好的铜盆、一副带银饰的雕花马鞍还有一个两节的圆筒,连盔甲都没在其中,当时应该是岳托贴身带的,没人敢继续携带。
「当日济南染病兵将为数不少,扬武大将军的戈什哈也有数人染病身亡,活着的不许他们随在军中,在队尾远远跟随,过香河之后才许回军中行走,他们只带出少许大将军的随身物件,清点出这些物件,接触的人都未染病之后才带至此处。」
皇太极脸上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缓缓来到车架跟前,脸上带着悲痛的神色,仿佛在看着岳托本人。 其余将官纷纷挤出类似的表情,周围的气氛顿时肃穆起来。
好半晌之后,皇太极才恢复过来,眼神在车架上扫视之后道,「那是何物?」
杜度立刻也恢复过来,他知道皇太极问的什么,立刻低声回道,「是在巨鹿杀明国卢总督时缴获的远镜,寻常是一节便于携带,用时可以拉出一节,跟天佑军、天助军所用西人远镜一般清楚,但是更加精巧一些,扬武大将军认为是侦防观阵的利器,得获之后颇为喜爱,交戈什哈随身携带。」
皇太极没有伸手去拿,杜度从怀中摸出一个铜管,「是在铜城驿外夜战时从一名战死安庆骑兵将官身上搜来,这个远镜与扬武大将军所用相同,俘虏交代,他们营中哨骑旗总便有此等远镜,。」
皇太极接过远镜,上面刻着「踏白摧锋」四个字,靠近前方镜头的位置有几个小字,「安庆工坊制镜所下王文国制」
他低头看向车架上岳托那支的远镜,镜筒上只有「决胜千里」四个字,镜头没有工匠标注。
「长短大小相同,刻字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必是同个工匠所制,两支都是安庆来的。」皇太极看向杜度道,「此前传报,正红旗两战败绩,巴牙喇折损过百,便是这明国安庆府来的兵马干的?」
杜度迟疑一下,小心的回道,「禀皇上,确是此安庆兵马,此前奏报镶红旗两战败绩,一在茌平三十里舖,二在永定河,皆是明国南直隶安庆府来的一支南兵,正红旗巴牙喇章京霍尔本、甲喇额真叶山、外藩蒙古、收管察哈尔数名台吉皆亡于该部南兵之手。」
「南兵……」皇太极神态没有变化,「战法可与浙兵、川兵相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