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陆战总的赞画匆匆进来道,「沔阳港的眼线传出口信,八贼那个义子张可望来了,在让老贼收拾器械。」
又一个赞画进来道,「哨马回报,襄阳城中起火数处,各门都关了。」
「八贼忍不住了。」谢召发转头看向众人,「不等令信了,出事了我担着罪责,让那个等着的塘马往襄阳送正式塘报,就说西营主动攻击沔阳港安庆驻军,我营不得已反击,着暗哨司逮拿卢鼎,各部即刻按计划截断谷城往房县道路,救援谷城县治并攻打白沙洲。」
……
谷城县治,几道黑烟从城中升起,无数人影在街巷间奔走,哭叫着往庵庙逃窜。
县衙前却安安静静的,从八字墙到大堂都空无一人,一些抢夺后洒落的粮食铺在地面,
阮之钿茫然坐在大堂上,两眼无神的的看着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在堂下争抢粮食,对城中传来的喧哗恍若不闻。
好半晌之后,堂下出现一个人影,阮之钿终于有点反应,稍稍擡头看过去,是他后衙的门子。
门子是他从安庆老家带来的,自家从小养大的家仆,门子满脸的惊慌跑进来,到了他跟前急道,「老爷,西营入城了,四门都被他们占了,正在抢掠城中大户和粮店,街上开始杀人了,衙中书手、胥吏、夫子一应人都都跑光了,大路上都是贼子,老爷若是要跑,就这个时候,再晚就不行了。」
「跑?」阮知县茫然的擡头,「我能跑哪里去,丢了县城我也是个西市砍头的下场。」
「大人多少在城中躲避一时,得了性命再想办法,大人早就上过本的,八贼是养不熟的,必须尽早剿灭,是那熊文灿不听,要砍也该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