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永功脸色铁青,往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完颜永济,这话是什幺意思?」
他本就瞧不上完颜永济这个庸弱的家伙,此时更是丝毫不给他这个皇帝面子,直接称呼其名。
「淳儿是我的儿子,更是大金的王世子,怎幺能说交就交?」
「明军要淳儿的命,不过是找个开战的借口,就算交了淳儿,他们也不会退兵。」
「当年太祖和太宗皇帝打下这片江山,靠的不是妥协退让,而是刀剑、是铁浮屠。「
「你这头蠢猪不想着怎幺抵抗明军,反而怪罪到我儿子头上,真是可笑。」
「你……」
完颜永济被当众骂蠢猪,瞬间脸色涨红,指着完颜永功,气得浑身发抖。
「我怎幺了?」
完颜永功毫不示弱:「你要是有本事,就亲自带兵去抵挡明军,别在这里只会指责别人。」
「我完颜永功的儿子,绝不能做求和的筹码。」
一个皇帝,一个权倾朝野的王爷,就这样像泼妇骂街一样对骂起来,唾沫星子飞溅,毫无君臣体面。
殿内的官员们也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与完颜永济一派的主和官员道:「陛下,王爷,如今大明势大,二十万铁骑来势汹汹。」
「不如就交出世子,再给大明送上厚礼,说不定能免除这场战争,保住大金的江山啊!」
「放屁。」
主战派的将领立刻反驳:「我大金的江山是太祖和太宗皇帝用鲜血换来的,岂能向一群北疆蛮夷低头?」
「当年咱们能灭辽破宋,如今也能消灭明军。」
「臣请陛下和大王下令,让臣带兵出征,定能将明军打回漠北。」
两派官员各执一词,争执不休,唾沫星子几乎要把朝堂淹没。
完颜永济看着眼前的混乱,只觉得心灰意冷,他这个皇帝,根本管不住完颜永功,也压不住朝堂的纷争。
这场朝会,最终在一片争吵声中无疾而终。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中都都陷入了凝重的氛围中。
街道上行人稀少,商户们早早关门,连往日热闹的酒肆茶馆,也没了往日的喧嚣。
完颜永济坐在皇宫里,愁得夜不能寐。
完颜永功太猖狂,不识大局。
可完颜淳毕竟是完颜永功的命根子,完颜永功不同意,他就根本交不出人,明军也绝不会退兵。
「唉,要是真被明军打到中都,倒霉的只能是朕啊。」
完颜永济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叹气,最终只能做出两手准备:「来人,传朕的旨意。」
「派使臣去明军大营,就说除了交完颜淳,其他条件都可以商量,看看能不能让明军退兵。」
「另外,命各地加紧备战,征调粮草军械,不管明军退不退兵,都要做好打仗的准备。」
五日之后,朝会再次召开,也都同意了两手准备,但争论的焦点又变成了统兵人选。
完颜永功率先开口,推荐自己的亲信将领:「本王推荐完颜承裕为统帅,他久经沙场,熟悉明军战法,定能统领大军抵挡明军。」
完颜永济脸色一沉,立刻反驳:「完颜承裕是你的人,朕岂能放心?」
「朕觉得枢密使仆散石烈忠心耿耿,又懂兵法,更适合做统帅。」
「陛下这是不信任本王?」
完颜永功立刻炸毛:「仆散石烈虽然是枢密使,但却是文臣出身,久不经战阵,懂什幺打仗?让他做统帅,只会害了大军。」
「更何况,一旦仗打起来,粮草调度、兵员补充等各项军务,哪里能离得开枢密使者?」
仆散石烈闻言,连忙出列:「陛下,臣虽为文臣,却也研究兵法多年,更熟悉各地防务,定能不负陛下所托。」
「至于越王殿下说的粮草调度、兵员补充等事项,枢密副使完全可担当重任。」
双方再次争执起来,完颜永功派系的官员纷纷支持完颜承裕,完颜永济的心腹则力挺仆散石烈,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乱。
这场朝会,依旧没有商议出结果。
又过了五日,第三次朝会召开。
此时距离大明宣战已过去十日,边境的军情越来越紧急,完颜永济和完颜永功都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最终,在中立派官员的调解下,双方终于妥协。
谁的人也不用,选择中立派的参知政事、尚书右丞独吉思忠作为统帅。
「征调三十万大军驻守界壕防线,抵御漠北方向的明军,任命独吉思忠为大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