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派却满脸愤懑,拍着桌子反驳:“拦截?”
“北疆人这些年时常来咱们这里劫掠,杀了多少同胞,抢了多少女人,这笔血债还没算清,咱们怎么能帮着仇人?”
“况且咱们与辽国无冤无仇,早年还是辽国的附属国,若是拦截辽军,岂不是彻底得罪了辽国?”
这话也有道理,东喀喇汗国早年曾多次帮辽国攻打北疆,却每次都被北疆军打败。
后来迫于北疆的武力压迫,又因辽国孱弱无力庇护,且一次次向东喀喇汗国增加赋税,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臣服北疆。
割地、和亲、赔款,但对北疆没有一丝的忠诚,对辽国也没有难以化解的仇怨,自然不愿再得罪辽国。
“可北疆人怪罪下来怎么办?”畏惧北疆的贵族们又问道。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姑墨城主阿里听得脑袋发疼。
最终,他拍了拍桌子,沉声道:“都别吵了,就按北疆人的命令办,出兵拦截,但以守城为主,不可主动出击。”
这话看似顺从北疆,实则是缓兵之计。
表面上做做拦截的样子,让北疆人挑不出错,又不会真的与辽军硬拼,不得罪辽国。
贵族们全都满意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便纷纷散去。
可众人刚走,城主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又悄悄召来几名在会议上坚决反对拦截辽军的贵族。
待房门关上,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咱们不能拦截辽军,反而要帮他们逃走,绝不能让他们落入北疆人手中。”
原来,城主是个坚定的主战派,早就看不惯北疆人的蛮横霸道,只是迫于北疆的强大武力,才不得不表面臣服,暗地里却一直想找机会报复。
“北疆人杀我子民、抢我财物、辱我女子,血债累累!”
阿里的声音带着怒火:“如今他们势大,咱们只能暂时蛰伏,但总有一天,要让北疆人血债血偿!”
众人闻言,眼中瞬间燃起光芒。
他们也早已对北疆心怀不满,只是不敢表露。
随后,城主与众人低声商议起来:如何假装拦截,暗中给辽军指引退路。
如何偷偷调拨粮草,支援辽军;如何掩盖痕迹,不让北疆人发现破绽……
姑墨城外的田野上,农奴们穿着破旧的麻衣,赤着脚踩在刚解冻的泥土里,手里握着粗糙的木犁,在贵族狗腿子的皮鞭下艰难前行。
“快点!磨磨蹭蹭的,天黑前耕不完这亩地,今晚就别想吃饭!”
一个满脸横肉的狗腿子挥着皮鞭,狠狠抽在一个瘦弱农奴的背上。
那农奴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低声哀求:“大人,求您轻点,我……我实在走不动了。”
周围的农奴们也都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与麻木。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稍有懈怠,迎来的便是皮鞭与辱骂。
可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轰隆隆~”
紧接着,一阵沙尘滚滚而来,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挡住了几分。
无论是农奴还是看守全都愣住了,纷纷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那是什么?”
只见一队骑兵正朝着田野疾驰而来,队伍前方飘扬着两面旗帜。
一面画着猛虎图案,另一面则印着大大的“辽”字。
“是……是辽军!”那挥鞭的狗腿子瞬间脸色惨白,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早年曾跟随主人响应王廷征召,协助王廷军队对外征战。
一眼就认出了那旗帜代表的是辽国王廷最精锐的皮室军虎部骑兵。
“辽军~”
“是辽军来了~”
“都待在这里不许动。”狗腿子尖叫的大喊。
自己却是扔掉皮鞭,转身就往姑墨城方向跑,连滚带爬,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农奴们彻底慌了,有的抱着孩子往土坑里躲,有的则朝着远处的村庄狂奔,嘴里喊着:“辽军来了!要杀人了!”
可他们哪里跑得过骑兵?
那队“辽军”骑兵很快冲进田野,像追兔子一样将这些农奴全都追赶到了一起。
“哈哈哈!跑啊!你们倒是跑啊!”
一个“辽军”骑兵大笑着,从马背上探下身,一把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女人衣服,将她拽上马背。
按在自己身前,粗糙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
女子吓得尖叫挣扎,却被骑兵死死按住,只能无助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