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在马背上渐渐放松的模样,李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到烈马跑了七八圈,载着金刀返回,从李骁身边掠过时。
李骁纵身一跃,稳稳坐在金刀身后,从腰间解下一把小巧的木弓,递到金刀手中:“爹教你射箭,看好了。”
远处,武卫亲兵带着猎狗,追赶几只兔子掠过。
李骁握住金刀的手,教他拉开弓弦,对准兔子。
“瞄准兔子的要害,眼睛看清楚,然后放箭。”
金刀按照父亲的教导,用力拉开弓弦,松手的瞬间,箭矢“嗖”地飞了出去,正好射中一只兔子的后腿。
“中了!爹,我射中了。”
金刀兴奋地大喊起来,小手还紧紧攥着那把小巧的木弓,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李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满是欣慰,笑着说:“不错,射得好,力道准头都有进步,不愧是我李骁的儿子。”
“继续练,等你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爹就带你上阵杀敌,让你看看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也让你见识下大秦铁骑的威风。”
金刀听到“上阵杀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用力点头,小胸脯挺得高高的。
“爹,您可是大秦第一勇士。”
“等我练好了本领,一定要跟您一样,杀好多敌人,保护秦国的百姓。”
“哈哈哈哈~”
李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秦国第一勇士吗?”
“好哈哈哈哈~”
伸手揉了揉金刀的头发:“好小子,有志气。”
“不过要像成为为父这样的大秦第一勇士,可不是光靠嘴说的,得靠真本事。”
“以后每天都跟着爹练骑射,可不能偷懒。”
“我才不偷懒呢。”金刀连忙保证。
李骁呵呵一笑,揉着他的脑袋说道:“一个月之后,只要你能射中十丈外的兔子,爹就带你去武备学堂玩玩。”
金刀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啊?”
“好,我一定多练。”
“我一定行。”
曳咥河,在后世叫作额尔齐斯河,发源于金山山脉,流入极北之地。
而金州的百姓们,却习惯叫它“大龙河”。
与之相邻的龙骨河则被称为“小龙河”。
这两条河如同北疆的血脉,滋养着沿岸的草场与百姓,更是北疆政权崛起的发源地,见证了李骁从金州少年成长为大秦秦王的全过程。
此时正值夏季,大龙河沿岸却丝毫没有酷暑的燥热。
河岸边的胡杨树枝繁叶茂,河水清澈见底,远处还有牛羊在草场上悠闲地吃草,宁静而惬意。
顺着大龙河往上游走,在一处河谷之中,坐落着一片整齐的营寨。
这里便是金州武备学堂,远离龙城,实行完全的军事化管理,是北疆培养年轻将士的重要基地。
学堂里的学生,每月可以回家探亲一次。
而那些失去亲人的战争孤儿,这里便是他们的家,教官与同学便是他们的亲人。
陈牧之便是这些孤儿中的一员。
他的母亲早亡,父亲在七河之战中为国捐躯,继母改嫁后,他成了无依无靠的孩子。
武备学堂建立之初,他便成为了第一批学生。
如今十五岁的他,因个人能力突出,各项训练成绩名列前茅,被选为班长,管理着三十多名同龄的学生。
每日天色刚亮,营地中便会响起清脆的起床号。
帐篷里的少年们瞬间清醒,动作麻利地穿上灰色的衣服,叠好被褥,短短一刻钟内,便已在营寨广场上列队站好。
随后便是跑操,少年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绕着河谷跑圈,响亮的口号声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气息。
跑操结束后,所有学生都会列队站在广场最前方,面向一幅巨大的李骁画像,齐声宣读《秦王启示录》。
“华夏疆土,当以死守,不可尺寸与人!”
“四方之国,凡敢犯者,必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国家至上,民族至上,军事第一,胜利第一!”
“凡剑锋所指,马蹄所向,皆为华夏疆土。”
“华夏兴亡,匹夫有责!”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壮士十万兵。”
“世间万族,唯我华夏为天选之族,四方蛮夷当以华夏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