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上的缺陷太多,体内还有一些驳杂的怨念可以被利用。
域外天魔觉得自己击溃其道心,让其彻底沉沦,乖乖被自己吞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现在……
沈崇序的识海空间中,域外天魔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存在,又以天魔的本命神通,想要勾连沈崇序内心深处的一些欲望。
但这一切最终都未能奏效。
归根结底便是因为它的大部分力量都被九叶菩提吸走了。
而反观沈崇序,却在九叶菩提的帮助下,解决了自身大部分的隐患,甚至还利用迦南寺的那些修行法,让自己的心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此消彼长,域外天魔忽然发现已经奈何不了这个曾被自己瞧不起的人族修士了。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魔修。」
「此番以上古【魔临】秘术将你召唤过来,也是迫不得已。」
「严格来说,你还救过我一命,我也不想真的杀了你,吞噬你的本源魔气。」
沈崇序的神魂立于灵台之上,负手望着面前飘忽不定的黑雾。
双方交手期间,这只域外天魔曾化作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以各种言语诱惑自己。
但终究是因为其实力受损,最终被识破。
「你要放过本王?」
黑雾中传来分不清男女的沙哑声音。
沈崇序点了点头。
「继续僵持,面对你那些手段,也是自找罪受。」
「最终就算赢了,这中间漫长的痛苦过程,想想都头疼。」
他这话是事实。
【魔临】秘术的创造者打算用域外天魔来炼心,但这其中的凶险和痛苦就不是寻常人能接受的。
沈崇序刚才已经体验过了,也不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种痛苦中度过。
这只天魔虽然被九叶菩提折腾的不轻,一身力量被吸走不少。
但想要完全炼化,也不是那幺简单的。
「作为【魔临】的施术者,你想要解除【魔临】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你考虑清楚了?」
那域外天魔思忖片刻,忽地开口。
身为天魔,狡诈多疑是本性,它才不相信沈崇序会愿意付出寿元的代价,强行解除【魔临】放自己离开。
更何况,天魔一族的本源魔气于这些蕴含神魂的生灵来说,有极大的诱惑。
这只域外天魔觉得沈崇序一定是在诓骗它。
借此让它放松警惕,好趁机出手。
沈崇序的神魂摇了摇头道:「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待会我便想办法解除【魔临】秘术,到时你若不走,可就莫要怪我了。」
那域外天魔也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幺。
沈崇序见此,挥手以神魂之力在识海中布下一道结界,将其完全困在其中,防止这家伙吸收自己的负面情绪和天地间的污秽力量来恢复实力。
同时也是为了提防它偷袭自己。
做完这一切,他才让意识回归本体。
「三叔。」
沈崇序睁开眼时,看到三叔沈文安正盘膝坐在旁边为自己护法。
「如何,都解决了?」
沈崇序点了点头:「那域外天魔也是倒霉,被迦南寺的九叶菩提克制,一身力量几乎被吸干。」
「否则,侄儿还真不好解决它。」
面对沈文安,沈崇序撒了一个谎。
主要也是不想让他担心。
「此番脱困,你是打算随三叔一起回云水城,还是继续留在南疆?」
沈文安也没想到沈崇序会撒谎,话锋一转,开口问道。
「侄儿继续留在南疆吧。」
「眼下形势波诡云谲,侄儿若是能在南疆提前得到一些消息,对沈家来说应该会有所帮助。」
「另外,狸儿妹妹也曾拜托侄儿帮她找一些巫蛊秘术和蛊虫,未曾想刚来到南疆就被那弘业秃驴抓走,如今都快一年了,侄儿可是什幺都没找到呢。」
沈文安点了点头,并未多劝。
「那你自己在南疆要多加小心,尤其要防着点迦南寺。」
「那群秃驴前段时间刚对你大哥出手,若非三叔得了些机缘,你大哥如今怕是也和崇弘当年一样,被那群秃驴废了。」
「大哥他没事吧?」沈崇序闻言,关切问道。
沈文安低了低头:「无须担心,我来之前他已闭关,想来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闻听此言,沈崇序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拱手问道:「修白他最近如何?」
「修行还顺利吧?」
沈文安颔首:「家里一切都好。」
叔侄二人又闲聊片刻,沈崇序也知道眼下的局势紧张,三叔是家中唯一的金丹修士,不能离家太久。
「三叔,这些是侄儿这段时间从那弘业秃驴手中骗来的灵晶和丹药。」
「对了,您等一下。」
手中光芒一闪,将上千块灵晶和大量的丹药取出来之后,沈崇序又一口气拿出十多块玉简,将诸多迦南寺的术法、秘法以及修行法门都复刻进去。
顺带也将秘术【魔临】单独刻在一块玉简内。
「【魔临】是上古的一种秘术,功效侄儿在路上已经说了。」
「此术十分凶险,三叔带回去之后,告诉爷爷,让族人们慎用。」
「这些都是迦南寺的秘术功法等,虽然也不太适合修炼,但可以当做参照,参悟之后也能了解释修的手段,三叔一并带回去吧。」
沈文安接过玉简,将这些东西都收进储物袋后,也取出了一柄下品法器长剑,朝那长剑中注入了三道精纯的青莲剑意。
「这柄剑你带着吧。」
「里面的三道剑意可抵我当下最强一剑。」
「若是遇到危险,可用来保命。」
沈崇序珍重的将那长剑收进储物袋。
「三叔,您回去吧。」
沈文安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定要注意安全。」
……
云水城。
庄园后山的宅院中,一道低沉的爆鸣声传来,旋即是大量的黑烟从院中升起。
「咳咳……」
「又失败了!」
灰头土脸的沈修白眉头紧锁,看着面前散落一地的珍珠碎片开口道。
旁边的贺重熠也是一脸无奈。
这两天他一直在和沈修白尝试着共同施为,在将那珍珠炼制成法器的同时,也在表面刻下阵纹。
二人已经提前研究过了,理论上都没什幺问题。
可一旦开始炼制,却总会出现这种爆炸的情况。
「你们两个,天天闹出这幺大的动静,要拆家吗?」
「云苒都要被你们吓掉魂了!」
二人正对着满地的残片发呆,沈文萍缓步走来训斥道。
「姑奶奶……」
沈修白一脸歉意拱手。
身旁的贺重熠也陪着笑脸来到跟前,搀扶着母亲的胳膊道:「娘,您别生气……」
沈文萍笑呵呵道:「娘没生气,就是让你俩小点动静。」
扫了一眼周遭的狼藉,她的话锋一转道:「怎幺,又失败了?」
贺重熠无奈叹了口气点头道:「儿和修白仔细研究了很久,按照想法,应该是可行的……」
「可眼下一试就炸,当真让人费解。」
沈文萍听后笑呵呵道:「娘不懂这些,也不打扰你们了。」
「我儿当知道,有些事情一个人想不通,可以两个人一起想。」
「两个人想不通,就一群人一起想。」
「娘当年执掌沈家的生意时,会经常让手下那些人就某件事随意畅谈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大多数时候可能都是驴头不对马嘴,不见得有用。」
「但保不准有人一句话就能点醒你。」
说完这些话,沈文萍便是转身朝远处的厨屋走去。
望着母亲的背影,贺重熠面露思索。
「重熠叔,修白觉得姑奶奶的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