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风生?」刘瑾眉头紧锁,脑补了一副有说有笑的画面。
而刘瑜毕竟有些不学无术,所用成语也不妥当。
刘瑾思量了一会儿,道:「如果是沈家父子所为,那现在也暂不好与其对上,我先让人至神都打听打听情况再说。」
刘瑾来到安州州城求学之后,最大的体会,就是到处都是各种比他刘家强大许多的家世和背景的人。
需要小心谨慎应对,否则,四处树敌,只会举步维艰。
幸在他长袖善舞,终于拜入祭酒门下。
刘瑜见此,知道自家兄长主意正,也不好多说其他。
「你既然来了,那就先安顿下来,等会儿我还有事儿要处置。」刘瑾柔声道。
刘瑜悻悻然道:「是,兄长。」
而刘瑾正在与其弟刘瑜叙话的空档,殷平快步而来,唤道:「小师弟,老师唤你过去呢。」
刘瑾道:「二师兄,我这就去。」
而此刻,阁楼一层,洞阳道人正在宴请长公主与沈羡二人,几人叙话,正是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沈羡放下茶盅,问道:「刺史崔旭不在州城,洞阳祭酒可曾知其人去向?」
州学祭酒严格来说也是河北道的大小官员,沈羡这位河北道黜陟使,也算是名义上的上官。
洞阳道人摇了摇头,道:「贫道最近也没有见过崔使君,上次见他,他来询问一些上古禁阵的问题,贫道回答了一些,答应帮助其查询典籍,然后就不知所踪。」
长公主玉容如霜,幽幽道:「身为一州刺史,安州出而来这样大的事,却擅离职守,实在说不过去。」
哪怕是同出玉清大教,长公主对崔旭此举也看不大惯。
洞阳道人道:「崔刺史将州中庶务都交给了长史、司马来处置,这些年一直是这样,不想出了尸阴宗的事,天下这幺多州县,尸阴宗非要挑选安州作乱,只能说是命数如此了。」
沈羡面上若有所思。
是啊,天下这幺多州县,尸阴宗偏偏选了安州,除却安州为河北、河南两道要冲枢纽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缘由呢?
洞阳道人笑了笑,看向面上现出思索之色少年,道:「说来也巧,沈学士乃是谷河县人,贫道座下的关门弟子同样也是谷河县。」
沈羡闻言,暂且压下对刺史崔旭不知所踪的疑惑,道:「洞阳祭酒这幺一说,沈某倒是好奇了,谷河县出来的优秀学子,沈某还真要看看才是。」
而说话的功夫,就见刘瑾进入厅堂,来到洞阳道人近前,拱手道:「见过老师。」
洞阳道人微微颔首,道:「这位是来自谷河县的沈学士。」
刘瑾闻言,心头不由一惊,转身向沈羡看去,拱手道:「学生见过沈学士。」
一时间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沈羡凝眸看向刘瑾,目光闪烁了下,问道:「你是谷河县丞刘建之子?」
刘瑾闻言,面色愣怔了下,讶异道:「沈学士识得学生之父?」
「你父刘建勾结妖魔,在谷河县为非作歹,我如何不识?」沈羡面色淡淡,沉声道。
如果他当初不是选择入京,而是听从老爹之言,去参加县级道试,乃至进入州学,恐怕还要艳羡刘瑾成为祭酒的关门弟子。
但如今,刘瑾却要向他俯首低眉。
洞阳道人眉头紧皱,道:「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