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平行时空的武曌,曾试千里马,实在不为所用,那就拿用匕首杀掉。
小人之类是用来当狗的,君子乃是家臣,既愿真心辅佐,岂可欺辱?
这点儿帝王心术都把握不到,还想当谋主?
官场之上,必须秉正道,通权变,所谓……正的发邪!
沈临闻听此言,看向那正气凛然的少年,一时语塞。
这位老者不知道眼前这个记忆中的少年,为何如此凛然不惧。
“如果彼等乃叛乱之徒,纵然大义灭亲,也是理直气壮,但不过一盲女,孤苦伶仃,并未参与谋逆之案。”沈羡说着,声音陡然高几许,掷地有声道:“兰溪沈氏,自开国以来,以忠信礼义传家,岂可行此不义之举?”
沈政闻言,面见惭色。
沈虔赞道:“大侄子说的是。”
沈斋忿然道:“大理寺的刑吏不管你这些忠义什么,他们拿捕虞氏女,定然要攀诬兰溪沈氏。”
沈羡冷声道:“四叔惧酷吏如虎可以理解,但国法煌煌,天理昭昭,岂容彼等一味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大理寺是不管忠义,但天后管忠义!
只是天后仇视的乃是忠义于李景皇室的大臣,恨不为己所用。
你以为天后想用这些城狐社鼠?
还不是特么的君子们不为天后效力,现在猛然出现一个忠信为本,才干无双的国士,要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力,只怕要喜极而泣的。
沈临叹了一口气,很明显被沈羡说动了,苍声道:“慕之所言,乃道义所在,只是如今朝堂风高浪急,还需谨慎行事。”
他老了,家族妻小数百口,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他知道眼前少年说的是,甚至贞元先皇在时,闻听此言,还要将沈羡立为天下忠义表率。
但现在是天后临朝称制,重用酷吏,剪除异己。
“父亲。”沈斋见此,心头大急。
沈临摆了摆手,叹道:“大理寺刑吏不会牵连至兰溪沈氏,我明日会向天后娘娘乞骸骨,上表陈情请罪。”
兰溪沈氏,忠信礼义乃为立身传家之本,的确不可丢。
至于别的,兰溪沈氏从来担任清贵要职,又不在中枢与闻军机,与谋逆一案无有牵连。
趁着退下来,将此事奏明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