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道:“当时想过,不过鹤守道人于我有授课之谊,况且我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写了一首诗而已,鹤守道人如是因此怨恨于我,那未免小看了我这位老师。”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况且,他也没有出言不逊。
他以后还是要认鹤守道人这个老师的。
只是一个理念迂腐的老头儿,大家理念不同而已。
薛芷画轻笑了下,道:“你说得对,他要是因为你一首诗而心怀怨恨,那可真是枉为太清门徒了。”
沈羡道:“易经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不知鹤守老师的仙道境界,但他大隐隐于市,多半是寻那一线机缘,如不求变,机缘难说。”
薛芷画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机缘重在一个缘字,当需求变。”
鹤守道人的确是在化凡。
而她从京中出来游历,这一二日所见,感悟颇多,初入丹霞境的虚浮已经彻底凝实,不日就可至丹霞初期巅峰。
薛芷画没有继续鹤守道人这个话题,而是转而问道:“你觉得仙道与人道,孰重?”
沈羡闻听此言,就是一愣。
暗道,这是谈玄论道?
世家大族的风气,甚至大景帝国的上层,都崇尚清谈。
如果你是一个清谈高手,甚至能够成为世家门阀的座上宾。
薛芷画看向那少年,静待其言。
有此一问,也是因为沈羡先前的那首诗。
沈羡知道薛芷画存了考较之意,整理着措辞,道:“仙道,人道,皆属天道,二者如阴阳,如表里,《道德经》云,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可谓辩证统一,对立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