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父拿出香烟自顾自抽了起来,没有递烟的意思。
韩凌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漠,开口道:“我想知道近一个月以来,曹可轩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比如发生过不正常事、说过不正常的话等。”
曹父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问题你们已经问了两遍了,是我们回答的不准确,还是你们记性太差?”
韩凌很有耐心:“曹先生,记忆有着准备性和准确性,今天的记忆和昨天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才需要多次问询。
每一次新回忆,都有可能给案件带来突破。
咱说点大白话,我们警察和曹可轩非亲非故,他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吃饱了撑的天天来回开车几个小时往返,不就是为他负责吗?”
这番话有点用,曹父可能是被触动了,神色稍稍有所缓和:“我……想不起来,都挺正常的,每次轩轩回来就是玩,串门,钓鱼,没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韩凌:“日常琐事也可以,这是最容易忘的,比如曹可轩的情绪、身体状态等。”
曹父抽着烟,坐在那里不说话,应该在回忆。
韩凌不着急,静静等待。
良久后,曹母突然从房间走了出来,说道:“警察同志,你刚才说情绪身体什么的,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曹父抬头,韩凌也是看向走来的曹母,后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继续说道:“有……快一个月了吧,就是轩轩去世的前一周,周六还是周日我忘了,也是钓鱼,他中间回家过一次,衣服湿了。”
韩凌:“回家过一次什么意思?”
曹母:“空手回来的没带钓具,说是换衣服,他不小心掉水里了,晚上冷。”
韩凌:“全身湿透?”
曹母:“不是,就裤子湿了,掉进去的时候手撑着岸边。”
韩凌:“然后呢?你说情绪怎么着?”
曹母:“很不开心啊,掉水里能开心吗?黑着脸闷闷的自己穿上裤子就走了。”
韩凌:“那天晚上他什么时候钓完鱼回来的?”
曹母:“不知道,我和他爸早就睡了,可能十二点,也可能两三点,要是鱼情好他能钓到天亮,特别上瘾。
那次之后我就不想让他钓鱼了,他不听,哎……”
说到这里,曹母嘴角向下耸拉,眼瞅着又要哭出来。
可能是这段时间眼泪哭干了,最终只是红了眼眶。
两人在曹家坐了有半个多小时,问的差不多了,告辞离开,可能还会再来。
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子里,韩凌掏出香烟点燃,感觉到了案子的棘手。
很奇怪。
明明就是有问题,但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难道,曹可轩真的是大晚上跳湖追鱼竿,意外淹死在了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