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不是呵护、照顾她,反而在背后诋毁、中伤、质疑,等到对方无路可走马上就要沦落深渊的时候,再去伸出援手……这是什幺神经病的行为?
但是斯特恩却用力地摇摇头:「喜欢?不、不是喜欢……我只是……我只是……」
他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她是战友。我虽然怀疑她的忠诚,但是……」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混乱,仿佛在跟什幺剧烈的挣扎。
「但是……肃清者的理想应该是伟大的、纯粹的!不该是那样……不该用那种……把人不当人的方式……」
艾尔西诧异地看着他,审讯室里短暂地陷入寂静,只剩下斯特恩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
这时,维德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忽然发现,只关心肃清者做了什幺和将要做什幺,却没有任何一行字,试图去理解他们为什幺会这幺做。
似乎在他们看来,罪犯就是罪犯,从肉体上消灭他们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知道他是怎幺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于是维德轻声问道:「斯特恩,你自己也是巫师。为什幺会如此憎恨巫师,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同类都消灭掉?」
「同类?!」
斯特恩猛地擡起头,脸上是骤然爆发的、混合着巨大痛苦与嘲讽的狂乱。吐真剂剥去了他所有的伪装,将他最不愿意示人的伤口展露出来。
「哈哈,你知道我是怎幺来的吗?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什幺人吗?他就是一个巫师!」
男人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声音变得飘忽而麻木,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遥远的故事。
「她本来能有一个很好的人生……」
他喃喃道,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我的母亲……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漂亮、优秀,已经拿到了普林斯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前途光明。」
「直到那个巫师出现!」
他的声音里渗入了一丝冰冷的恨意。
「他爱上了她,多『浪漫』啊。可他呢?秃顶,丑陋,在魔法界也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我母亲怎幺会看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