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饮多尿多食,还消瘦疲乏,外加尿甜————这,这不就是糖尿病肾病吗?
好家伙,原来他们嘴里的消渴病是指这个啊,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糖尿病的称呼吗————
欧阳戎此前听到消渴病时,都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什幺没听过的疑难杂症————毕竟欧阳戎以前对医疗方面的事接触的少,只会一些基础知识,不算专业。
可若是换成了这个病名,他可就太熟悉了。
此时,黑色水帘门内,唠唠叨叨了好一会儿后,老道人发现,门外的送饭青年有些安静下来,没啥声音传入,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是在想些什幺,有没有认真在听,当然,这臭小子若是在悲伤哀愁,他倒是乐得见到,能心情愉悦好一会儿。
「你小子怎幺不说话?傻愣着干嘛。」
「没,没事,还是老先生见识多,小子受教了。」
孙老道乐呵呵道:「没事,若是伤心,就放声哭吧,呵呵。」
低头思索的欧阳戎,擡头看了眼面前的黑色水帘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是有点,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都是天意,强求不得。」
孙老道摆摆手,有些不满:「你可千万别这幺想,别想这幺开,哭吧哭吧,绝症呢,只能等死了。」
欧阳戎闻言,像是被触发了什幺似的,嘴中呢喃:「不不,不算绝症,这可不是什幺绝对的绝症————还犯不着,怎幺会是绝症呢————」
门内的孙老道,直接听乐了。
虽然他真不知道,欧阳戎是哪位亲人得了此病,但是不妨碍他看欧阳戎不顺眼,连带着此刻幸灾乐祸。
只道是欧阳戎陷入了大多数病患亲属那种心存幻想的癔症状态。
见多了的老道人,微微眯眼,嘴里笑呵呵的说:「嗯嗯,没错,就是这种不抛弃不放弃的信念,绝症嘛,不怕的,能治好,总能找到治它的神医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请求道:「这样吧,找到了能治此病的神医后,麻烦也给道爷我引荐下,儒生们不是爱说什幺三人行必有吾师嘛,这道理太对了,道爷我也要向他学习学习,干脆给他磕俩个头,拜师学艺下吧,毕竟是道爷我学艺不精,还得找这名师,再学再炼下啊。」
孙老道语气说不出的感慨。
欧阳戎像是没听到他话语中藏着的挪笑,此刻他回过神来,望着前面牢门,擡手挠了挠头,嘴里呢喃道:「呃,磕头拜师学艺————到时候再看吧,这怎幺好意思呢————」
门边的木讷青年,语气还有些小羞涩,顿了顿,他嘴里好像还嘀咕一句「不收徒」什幺的。
也不知道是些什幺奇怪意思。
牢门内的孙老道:???
你小子在臭屁什幺呢,到底有什幺好骄傲的。
老道人满头黑线,嘴角狠狠抽搐了下。
「什幺乱七八糟的,你小子是不是脑子烧坏了?」
他语气狐疑问。
欧阳戎收回眼神,握拳捂嘴,咳嗽了声。
然后他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回应了句:「没事了,老先生,只是随口问问,您说的对,年纪都那幺大了,不必强求了,顺其自然吧。」
孙老道的嘴巴,是一如既往的损:「哼,真希望你别这幺想,千万不要如此乐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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