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没这命。」
小夫呢喃了句,又问道:「你也信————信命吗。」
「信,为何不信。」
欧阳戎平静说:「但不怕它。」
小夫似是怔了下。
隔壁传来孙老道的讥讽声:「道爷也见过一个命好的,有个矢志不渝的丫头对他锲而不舍,什幺都愿意给,结果呢?不过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也不知该说他是命好还命差,不管他命如何,那丫头真是命不好啊,呵呵。
欧阳戎脸色微微变了变。
小夫不明所以,不过对于隔壁这位老先生,他却格外的尊重,直言道:「负————负心人太多了,那————那丫头可惜了。」
欧阳戎突然开口:「你在门边吗?」
小夫问:「我?」
「嗯。」
「在的,我不能离门太远,怕————怕用膳耽误时间。」
欧阳戎点头,直接道:「那我泼冰水进去了,看你身子有些挺不住的样子,这冰水应该能让你好点。」
小夫语气有些喜悦,感激声有些颤栗:「好,谢谢。」
其实欧阳戎到现在也不清楚,此子得了什幺病,但是按照孙老道教授的做法,应该能缓解他的痛苦。
此前,云想衣每隔两日,也都如此做了一次,应该是有效的,应该也是听从了孙老道的话。
少顷,等到小夫将孙老道那份食盒推出来后,欧阳戎提起手边携带的一桶瀑布冷水,朝着门内直接泼了进去。
门内当即传来病恹恹青年又痛又解脱的呻吟声。
欧阳戎突然想到,刚刚病恹恹青年说去过江州,他还没问是去江州干嘛,不过,想了想,眼下也不方便多问,还是算了。
另外,此刻欧阳戎见到病恹恹青年的状态,也没再打搅他,拿起两份食盒,还有空荡荡的水桶,准备离开。
这时,后方的丁字号门内,突然传来了孙老道的声音:「没用的,别再费劲了,赶紧滚蛋吧。」
欧阳戎脚步微微顿住,没有回头。
孙老道继续冷声道:「有些孽造了后,是换不清的,不是锦上添花,比如送送饭送送水桶就能够偿还的,你也没这个能力偿还,还是早点放弃为好,嗯,一点感慨,贫道说的是这叫小夫的家伙,呵呵。」
欧阳戎安静了会几,继续擡脚,朝着甬道外面走去。
就好像孙老道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一样。
实际如何,只有他们两人自己知道————
不多时,欧阳戎推开柴门,带着食盒,回到了屋子。
桌子前,云想衣还在安静的翻着佛经。
他将水桶放下,禀告了句:「神女,饭送进去了,冷水也泼给丙号房的人了。」
白衣女君似是点了点头。
欧阳戎也不确定,不过见她没其他吩咐,欧阳戎收拾起了食盒,转身走人。
其实中途,欧阳戎一直做好了被云想衣质问的准备,已经准备好了对自己行为举止的说辞,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云想衣全程没有没话,也没有问他外面的月亮如何。
欧阳戎做好的准备,全都没有排上用场,倒是令他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