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白日的水牢?
寂静水牢内,一切如同昨夜。
装有斋饭的八只食盒,被欧阳戎依次推入从“癸”到“丙”到八扇黑色水帘牢门中。
还是老样子,“丙”字房动作最慢,“己”字房动作最快。
见不着真面目的罪囚们开始用膳。
欧阳戎在等待之际,四望一圈,观察起了这条长廊,还有头顶岩石上的幽光。
若是他的直觉无误,昨夜,越到后半夜他离开的时候,这些黑色水帘与长廊上的光线越发暗淡漆黑。
而今日则相反,今夜水牢内的整体光亮,相比于昨夜同一时间,是更明亮些的。
水帘上流淌的黑色水波纹都感觉通透了不少,一种黑色褪去些的感觉。
这种变了又变的明暗现象,让欧阳戎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规律。
他不确定,这着明暗变化是跟随什么变动的,感觉像是实时的。
再度置身此地,欧阳戎脑海里隐隐有一股直觉,觉得呼之欲出,但是又说不上来,就像是差了那一哆嗦一样。
就在这时,整个甬道暗了几度。
欧阳戎一怔。
凝目看去。
原本今夜有些褪色透亮的黑色水帘门,再度便的幽黑起来。
上面的水流,变得漆黑如墨水,波纹也有些起伏不定,像是往日平静的水面,突然开始生出波涛。
欧阳戎脸色诧异。
他才刚进来没多久,斋饭也才刚送进各个牢房,连性子最急的“己”字号牢房的主人都还没吃完斋饭呢。
若说昨夜是到了后半夜,他快走的时候,水牢才开始“环境”变暗的。
那么现在,就是还处于子夜,远远还没到后半夜的时候。
为何又变化了,不按套路来?
难不成是有什么外部因素影响?
欧阳戎脸色陷入了沉思。
主要是云想衣随时可能回来,而且给他的铜令有蹊跷,欧阳戎不敢擅自接触黑色水帘门,去一探究竟,只能像现在这样,装作送斋饭的杂役,每日“公事公办”,默默观察。
可以“一不小心”触发些什么,但是不能一直“一不小心”。
欧阳戎眉头锁起,盯着渐渐暗淡的甬道,还有两侧的水帘牢门。
就在这时,“咯噔”一声。
“己”字号牢房门口,一只食盒已经穿过漆黑水门,推了出来。
欧阳戎回过神来,视线投了过去。
这似是开了个头,少顷,牢房内的罪囚们,开始一一推出空荡的食盒。
欧阳戎抿嘴,走上前去,逐一收拾起它们。
还是老样子,最后一只食盒,是由“慢吞吞”的“丙”字号牢房主人推出来的。
欧阳戎收起最后一只食盒,转身走出了甬道,走下楼梯。
俄顷,他重新返回云想衣常驻的屋子。
走进门。
屋内桌上,有一粒暖橘色的灯火亮着,给人一种安宁祥和之感。
云想衣常翻的那本高句丽语佛经,静静合拢,摆放在桌子上面。
屋内一切如常,只是少了某位爱翻书的白衣女君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