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走到桌边,放好食盒,转而将水桶放在里面柴门前,
他回到桌边,打开食盒,开始摆放碗筷。
“神女,今夜上弦月。”
他一边垂头干活,一边开口。
“嗯。”
云想衣单手托腮,翻阅书页,鼻音应了一声。
欧阳戎余光看了眼正在沉浸佛经的白衣女君。
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欧阳戎发现,云想衣是真的在研读高句丽文佛经,每次来送斋饭时,都能看到,她看的十分认真,佛经上还有不少她手写的密密麻麻字迹。
偶尔欧阳戎能瞧见,云想衣好像在手抄佛经,桌下有不少堆放的稿子。
俄顷,一直低头翻书的云想衣,鼻尖耸了耸,似是嗅到了香稠粥味,抬头看了看正在取斋饭和酸菜的欧阳戎。
过了片刻。
“柳阿良。”
“在。”
“本宫来吧,你去把牢里的斋饭取下来。”
欧阳戎愣了片刻,看见云想衣伸出一直瓷白细手,来接粥碗。
他便顺势递出了碗,老实起身,离开屋子,不忘带上柴门,重返上面。
回到洞口前,恩婷依旧在此地等待,身旁放着四只大号食盒,按照以往惯例,都需要欧阳戎跑两趟,一一送下去。
只见,恩婷没有看他,哪怕他脚步传来,她依旧面朝瀑布水帘,没有丝毫动静,也看不清此刻的神情。
欧阳戎来到她身后,拎起两只大号食盒,准备再度下去,送去水牢。
突然,瀑布前的越女开口:
“柳阿良。”
“怎么了?”
准备离去的欧阳戎回过头一瞧,发现恩婷已经转过了身,眼睛直直的盯着他。
恩婷陡然换了一副语气:
“刚刚收到玉堂消息,你速速下去,通知女君,谌师妹今夜练功,误习一法,星轨逆乱,有些走火,丹田有受损之危……”
欧阳戎佯装愣住,看了眼前方的瀑布,然后慌忙点头,拎着两只大号食盒,扭头跑回水牢。
他靠近柴门,脚步故意匆忙,推门而入。
只见云想衣依旧安静坐在桌前,翻阅佛经。
他朝着云想衣的背影,急色复述了恩婷之言。
说完之后,低头的欧阳戎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他微微抬头看去,怔了下。
却见,云想衣翻阅佛经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像是没听到一样。
过了片刻,云想衣翻书的动作终于停住,合上佛经,偏头看了看他。
欧阳戎立马又复述了一遍。
“柳阿良,你上去给通报的越女带话,让她回去和小欣说……”
云想衣似是准备开口,不过朱唇又抿了下,她先是摸了摸腰间一枚琉璃玉牌,手指摩擦了下,低头像是在打量。
少顷,或许是再度确定了些什么。
云想衣放下玉牌,朝欧阳戎轻声道:
“说让她好好修炼,完成本宫布置的功课,不许胡闹。本宫过些时日,自会出去见她,届时检查功德,若有遗漏,本宫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