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觉得那些大巫师，是怎么在短短几百年內就达到如此高度的？”
书籍的语调变得嘲讽而深沉：
“你以为仅仅靠冥想和积累就够了吗？
时间是公平的，但成就却不是。
那些站在顶端的存在，他们都做过类似的交易，只是没人告诉你而已。”
隨即，页面展现出具体的例子，每一个都是罗恩熟知的名字。
“就拿你认识的卡桑德拉塔主来说。”
页面上出现了卡桑德拉年轻时的画像。
“你知道，她为什么能一人驱逐准巫王级別的星域主'吗？
为什么能碾压三个同级別的大巫师？
为什么她的虚骸完成度，能达到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书籍的敘述变得缓慢而沉重：
“她在晋升黯日级巫师后，就来找过我。
那时的她魔力压缩度只有不到三十的倍数，在同期天才中確实独树一帜，但是还没到后面能够在巫师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强度。”
画像开始发生变化，女巫的眼神逐渐变得冷漠，脸上的情感消失殆尽。
“她交出了自己的怜悯之心'一一不是简单的冷漠，而是彻底失去对他人痛苦的感知力。”
“她再也无法真正理解什么叫痛苦，什么叫绝望。
別人的惨叫在她听来就像鸟儿的歌声，別人的眼泪对她来说就像普通的水滴。”
书页上的卡桑德拉画像，眼中最后的光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空洞。
“作为交换，她让自己的『吞噬”魔力特性，进阶为'掠夺'的虚骸特性一一能够从被她杀死的敌人身上永久汲取精华，並且基本不会產生代价。”
“你知道她为什么热衷於征服战爭吗？每一场屠杀，都是她力量增长的盛宴。
现在她的虚骸完成度远程同级，所以才能轻易击溃『翠绿桂冠”艾希那个只知道睡觉的废物，
但代价是书籍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格外冰冷：
“她再也无法真正关心任何人的死活。
包括她声称深爱的女儿伊芙。
在她眼中，伊芙的痛苦只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不是让她心碎的悲剧。”
这个揭示让罗恩猛然惊醒。
他想起了卡桑德拉对待认知病毒项目时的冷漠，还有看伊芙的眼神—
“再来看看维纳德大巫师。”
页面翻动，显现出维纳德的形象。
“他为了获得空间规则方面的技术灵感，放弃了返回故乡的可能性。”
“故乡？”罗恩疑惑地询问。
“维纳德大巫师不是主世界出身的。”
书籍开始讲述这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他来自一个名为翠环的殖民地位面，那里是第三纪元初期一位顶级大巫师建立的成功殖民地。”
“那个世界气候宜人，魔力充沛，维纳德在那里有著幸福的童年，有著深爱的朋友和家人。”
“但维纳德在那里成为黯日级巫师后，就不甘於在偏远殖民地度过一生，他渴望来到主世界证明自己，成为真正的上位者。”
页面上，出现了维纳德告別故乡时的场景。
他回头望向那个绿色的世界，眼中满是不舍。
“为了获得在主世界立足所需的知识和技能，他找到了我。”
“交换的代价，不是简单的地理限制。
他永远失去了『归属感』一一无论身在何处，都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孤独和疏离。”
“这种感觉比单纯的思乡感情更可怕，是更深层的存在性孤独。
就像一个永远在异乡流浪的幽灵，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家。”
书页上的维纳德形象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失去了实体性。
“他建立的基地是技术上的完美杰作，但他永远无法在任何地方感受到家的温暖。”
罗恩想起了维纳德当初通讯时候的急躁。
以及对方总是在自己面前强调技术上的权威，也总是在炫耀著什么。
现在看来，或许只是掩饰其话语中偶尔透露出的空虚感。
通过永无止境的开拓与研究工作，来填补自己內心中始终缺少一块的空白。
“还有更多例子。”
书页继续翻动，展现出一个个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链金大师阿尔贝托，交出了品尝美食的感受力』，换取了完美的化学分析天赋。
从此以后，最珍贵的美食在他嘴里也只是化学成分的堆砌。
他能分析出每一种配料的精確比例，但再也无法体验到美食带来的纯粹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