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闻言,心中无奈:“都已经在京城安家了啊,看来是真的带不回去了。”
“马祥麟?!”
“末将在!”听到老母亲呼他全名,马祥麟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站直了。
“既众人皆欲捎钱粮归家,你便带人收集罢,逐一登记造册。再着他们各写一封家书。离家许久,家中老小定是悬心不已。纵是远在京中,终究是我石柱的儿郎。
你不必忧心,我并无责怪之意。陛下这手段当真是防不胜防,便是我亲自带人,怕也是拦阻不得。让他们在此分家也好,石柱田地有限,原也养不得这许多人。”秦良玉轻声说道。
马祥麟闻言,有些为难地说道:“母亲,军中吏员不够用。咱家没有卫学,士兵大都不识字,得去找陛下借点人……”
“为了这等私事,便去烦扰陛下?!”秦良玉微微皱眉。
“不妨事,陛下素日里极好相与!也不必劳烦朝廷官吏,宫里太监多通文墨,儿臣这便去寻徐公公借几人来用。对了母亲,您几时打算还乡?”马祥麟问道。
“我?!怕是一时半刻回不去了。此番你且回去。”秦良玉淡淡道。
“啊?!”马祥麟懵了。
“啊什么啊?凤仪整日里念着你,此番还闹着要随我来京师,只是家中无人照管,我才没许她来。你这小子莫不是在京师另寻了小妾,竟不愿回去?马祥麟!我把话撂在这儿,你要纳通房姬妾,我自懒得管你,但若敢行那宠妾灭妻的腌臢事,仔细你的皮!”秦良玉瞪着虎目说道。
“哪有!皇帝赐我宫女,我都不敢要……”马祥麟委屈地说道,“娘,你说‘暂时回不去’是什么意思?”
秦良玉叹了口气,说道:“昨日我向陛下请辞,又恳请陛下遣你回石柱,陛下虽未明言拒绝,却也未应允。朱总督已被陛下留任京师,想来陛下对我亦有别样安排。但你身为石柱宣慰使,无论如何,总要回石柱去的,陛下不肯,我便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