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感谢的您的支援。”胡安叹了口气,“我们收拾一下东西,马上撤离。”
“带不走的就不要带了。”米尔顿提醒道,“记住,战士的生命比那些物资更重要,你要他们死不如给我送过来,我用更多物资和你换,我这边现在特别缺人。”
胡安有点心疼,但想了想最近几乎每天都会来的运输机,用力点了点头道“……我明白!”
“很好,保持联系。”
“……”
……
韦韦特南戈省,前线。
嘣嘣嘣……嘣嘣嘣……轰隆……
稀疏的枪声和爆炸声间歇性的响了起来。
反抗军一个简易营地中,几个战士正在紧急收拾着东西,准备撤离——不久前,他们收到了最高指挥部的命令,所有人放弃阵地,通过浮桥撤退到河对岸。
“我们明明还能抵抗的……”
“少说废话。”班长立刻警告了一句,“战场上必须遵守命令。”
“班长,我……我肯定遵守命令,我只是不明白,这些阵地就要这么放弃了吗?为什么不再抵抗一会?”
“我知道你们想雪耻,但敌人有飞机,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们在这片地区已经失去了地形优势,敌人还有装备和人数优势,硬撑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因为有尊敬的“地狱税吏”的支援,在轻装备上,反抗军已经比正规军更强了,但架不住对方的重火力还是很强悍。
班长打开麻袋,把一些武器弹药装了进去,同时继续说道:
“既然指挥部让我们撤退,就说明他们有更好的计划了。我们已经打了几十年,有些耐心。你们几个,把枪、迫击炮和炮弹带上,跟我撤退。”
“班长。”那位战士看着地上剩下的罐头,心疼直接写在了脸上,“那这些食物呢?扔在这里了?”
“带不走,不就只能留在这里。谁叫我们败了呢?又或者说,你们觉得一口吃的比炮重要,比你们身上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重要?你自己算的过来它救了你多少次吗?”
“你能克服饥饿,能吃点别的充饥,但你能克服子弹吗?”
“可是……”
战士心疼的直呲牙,却说不出什么来。
要知道不久之前,他们还处在吃草根,甚至吃泥土,有人会被饿死的窘境中。
在前线能吃上一口热食,还能吃到肉,放在以前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当然他们也知道,眼前这些食物,都是“地狱税吏”不计成本的用飞机送过来的。
后方的伙食也几乎没什么改善,这些便于运输,比较好保存,热量比较高的食物,几乎是刚下飞机就要被送到前线,否则根本扛不住巨大的消耗。
因为这些食物,前线反抗军的作战意志和士气都强了很多——只要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斗争是有用的,感觉到生活在变好,哪怕程度很小,也是一种巨大的鼓舞。
但,这些食物现在就这么被随意抛弃,谁不心疼的哆嗦?
前些日子还在啃草根,今天就要把肉给扔在原地直接摧毁?
班长呵呵一笑:“而且谁说他们不能发挥作用的?你们几个,拿几颗反步兵地雷,放在这些食物旁边,记得一定要隐藏好。”
“这,有用吗?”一名战士有些迟疑,“正规军那边会缺食物吗?他们连坦克都有啊。”
“我们也不是没有夺取过敌人的阵地,至少我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比较好的伙食。”班长说道,“至少不会有这么好的伙食。”
“如果能用这些食物换掉几个敌人的性命,他们也算发挥了价值。”
“走吧。”
埋设好反步兵地雷之后,那位战士最后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食物,抚摸着身上那件有好几个弹坑的防弹衣,转身跟着班长朝河边撤退了。
……
距离不远的正规军占领区。
一个浑身脏兮兮,散发着恶臭的男人在地上挪了挪。
突突突……
盖尔拿着手上的波波沙,蹲在反斜面后面,随便把枪举过头顶,对敌人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打完之后,他立刻连滚带爬的找到了另一个反斜面,不敢在同一个地方久留。
那里还有几个灰头土脸,穿着正规军军装的同伴,他们全部缩在一团,头都不敢露。
“他妈的,打仗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盖尔曾经是黑帮成员,他强忍着潮湿带来的痛苦和皮肤溃烂,抱怨道,“怎么也没人告诉我们?”
原本以为就是换个地方打黑帮战争而已——和几个人一起开车往前冲,到了地方下车,用冲锋枪突突突,完事。
可打起来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随便开枪的下场就是被一枚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迫击炮炮弹直接带走。
开着载具往前冲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叛军的无后坐力炮一发送上天。
抱团冲锋那就更是别想了,机枪扫过来那真就是割草啊……
他们这些为了能拿到更高报酬的人,在征兵官面前疯狂吹嘘自己有多能打,枪法有多好……结果到了真正的战场,发现连敌人都不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