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度烧伤,立刻使用了剑柄的逆向回路,反向传输生命力进行救治,并服用治愈魔药。”剑卫队长回答,“如您所见,长官,克里斯和莫拉格现在状态良好。”
“战绩?”
“击杀对方五位魔化者,长官。”剑卫队长回答,“剩余魔化者,三位轻伤,两位重伤。高等魔族指挥官肋下轻伤。拖车的两头荒兽,击杀了一头,另一头砍断了一条腿。敌方堡垒战车承受了七发魔药铳轰击,车轴也严重破损。”
“勉强可以接受。”军官点了点头,“复盘。”
“已知敌人来自东方沙漠、并且准备充足的的情况下,我本应该提前预料到苏帕尔之火的存在,远距离用魔药铳破坏掉燧石喷枪,再靠近战车,进行近距离搏斗。”剑卫队长回答。
“另外,追逐战的跳帮过于轻率,为了登上车顶与高等魔族对决,过于心急,这才导致失去操纵的战马躲闪不及,被战车侧面的火油喷枪烧死。失去了战马,一旦有人掉队就无法再形成有效的军事阵型,为了保全阵容,不得不放弃追逐。”
“第一条错误。战马颠簸,试做型魔药铳现在的射击精度也不高,只限于近距离破甲破盾轰击,远距离破坏燧石喷枪很困难。”军官迈着步子,“何况,根据描述,战车和火油燧石喷枪上也都覆盖着给战车用的厚重铁甲,很难快速破坏。”
“你们的魔药铳轰击大概太散了,在车甲、车轮和车轴上东一发西一发的,还有射击落空的,如果十二个人轮流对着同一个固定位置轰击,足以轰开战车铁甲,轰碎一个车轮,或者破坏整个车轴——而不是让敌人战车每个地方都受一点轻伤,却仍然能继续奔逃。”
“第二条正确,跳帮必须要保证对方的载具已经被彻底破坏或者暂时行动不便。如果对方载具还有良好的移动能力,那么胡乱跳帮很容易被拉散阵型。我们不是亡命徒土匪,也不是喜欢单挑出风头的决斗家。我们是军士,不准胡乱抛下战友擅自行动。”
“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十二位鲜血剑卫齐声应和,断断续续咳嗽着。
“行了,去找军团魔药师处理一下喉咙和烧伤,洗洗身上的火油。今天的剑铳练习与行军演练取消,好好休息。”军官挥了挥手,“解散。”
“是,长官。”十二位剑卫列队,快步小跑,离开了房间。
鲜血军官背着手,在房间门口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中。一位白衣身影却与剑卫们反方向擦肩而过,从走廊尽头出现,快步朝军官而来。
他身着锁甲和坚固的胸甲,胸甲上刻着复杂的法术回路,背着一把连发强弩和一把长剑,手臂上捆着小圆盾,腰间挂着弩箭袋、魔药包和道具包,像是一位高级冒险者。
“这就是你说要忙的事情,贝内特指挥官?”他看着剑卫们离去的背影,揶揄地问鲜血军官。
“距离边境线这么近的地方发现了一位高等魔族,当然要慎重对待。”军官平静地回答,“另外,正好让小伙子们练练手。就像聪明的小狗崽子一样,你想让它们打猎,那要从小开始教它们扑咬活物作为训练,只是撕咬玩具靶子是没用的。”
“前段时间的事情,给个交代吧。”白衣剑弩冒险者哼了一声,“联盟落棘城据点组织的大规模攻坚行动,穴居者所在的四环发现了血钢武器的剑痕。而在行动因为断粮而中止之后,被截杀的运粮车队尸体检验结果也是死于血钢武器。”
“瓦拉克试图挑拨离间罢了。”军官漫不经心地来房间里的朴素木桌前,拉开一张椅子,“别告诉我联盟看不出来这是瓦拉克的小计策。坐吧。”
“我不是指这个——联盟当然知道这是瓦拉克的诡计。但是被瓦拉克缴获的血钢武器,意味着你们派人手去了地下城四环,为什么?”白衣冒险者恼火地坐在军官对面,“我们有约在先——联盟可以教军士们单兵作战和生存技巧,但你们不得胡乱插手地下城与冒险者的事情,你们把这一切都毁了!”
“只是日常的军事演练,顺手帮你们打了打四环而已,怎么大惊小怪的?”军官挑眉,“这是什么大事吗?”
“瓦拉克很擅长宅家运营,他精心喂养的穴居者比猪都肥硕,他的穴居者军团也是西北地区出了名的强壮——其他魔王的瘦干巴穴居者和他豢养的圆胖巨兽比起来像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白袍冒险者按着桌子。
“十一级的【焰刺】奥古斯塔在其他地区杀豆芽菜杀出自信了!按照原定的派遣计划,他本应该在瓦拉克的四环面对肥壮的穴居者军团被磨平棱角,知道自己在军团作战中的劣势,收起那股子傲慢劲头,带着其他冒险者在四环捞一笔,回来就能晋升十二级!”白袍冒险者恼火地回答,“你知道我们要栽培出一位十一级冒险者有多不容易吗?高级冒险者永远是稀缺资源!”
“你们的鲜血剑卫把四环的主力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弱小穴居者,导致奥古斯塔错估了形势,带队直闯进三环却越发傲慢,最终和一群被贪婪冲昏头脑的冒险者一起死在瓦拉克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