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父,对灭尘子这个桀骜不驯,时常惹祸的晚辈,也真将他当做了晚辈。
齐漱溟当即答应,请玄真子,将许父请来。
许父听完后,先将齐漱溟带到一旁,问他想要如何。
齐漱溟道:毕竟都是师兄弟,闹的太难看,不免被外人笑话,只要灭尘子肯低头服软,则一切如故。
许父没有表态,只是将灭尘子也叫来,单独问话。
灭尘子听要他低头服软,认齐漱溟这等卑鄙小人为教主,当即表示宁愿受太白金刀。
许父默默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他心意,当即又让他出去,将齐漱溟叫来。
“他宁受太白金刀,也不肯认你为教主,灭尘子自来性格要强,我亦无法劝说。”
许父将灭尘子的态度告知。
齐漱溟叹息一声,他自不可能真只是因为灭尘子不服他,就请出太白金刀。
太白金刀与克制血神子的法宝一般,都是要他叛教之后,作恶多端下,才能有用。
他此时去请太白金刀,能用不能用,先不说。
只是不服,便无恶而诛,此举,与铲除异己有何区别?
其他师兄弟见之,岂不心寒惧怕?
不同他人来攻,峨眉派,自己就要人心惶惶了。
是以此举,绝不可为,玄真子和齐漱溟明白其中道理,是以在荀兰茵说出太白金刀时,才同时面色大变。
齐漱溟来回踱步,心中不断思考,权衡利弊。
“不管你最初居心为何,但你引我入道,对我是有大恩的,连带这次,已是三次,你我恩情也算了结,你可认同?”
齐漱溟当即明白,前次自己让灵威叟来求救,惹怒了这位‘师叔’。
“当日是我考虑不周,使得师叔为难,弟子赔罪。”齐漱溟抱拳致歉。
“既然话已说开,你也就不必惺惺作态,从你以我来算计‘崇儿’开始,我就知道你并没有将我真个当做师叔,只是依旧将我当做可以算计‘敌人’的愚蠢凡俗官儿。”
齐漱溟面色不变,只是依旧躬身行礼赔罪,但也道出,想请许父将灭尘子带走,以免同室操戈。
许父冷笑了一声,不再与他言语,只是道:
“长眉师兄飞升前,已经对我有所交代,不日就将前往月儿岛清修,不理外事,灭尘子我会带走,不让你‘为难’。”
这个为难二字,说的极重。
以前的许父只是法力提高,心境其实依旧还是俗世那一套。
但自被长眉真人交代要事后,他便时时思考,渐渐明白了一些修道人应该有的思维方式。
当被齐漱溟逼着认下陷空老祖为弟子后,他就已经在心中定下今日摊牌之事。
不再理会齐漱溟,许父出了内室,众人皆看了过来。
许父大步来到以往长眉真人所在位置,瞥了一眼,见齐漱溟并不出来,心下难免感伤。
他是真将齐漱溟当做了引道恩人,将峨眉当做了另外一个家,是以才为难的他日夜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