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国主胆战心惊的召见了唐谨行。
唐谨行也有些诚惶诚恐。
他是安东都护府的使者,安东都护府只是大明的一个地方机构。
而朝鲜是大明排名第一的藩属国,朝鲜国主是大明皇帝册封金印的藩属国国主。
唐谨行被朝鲜以隆重的国礼,请到了景福宫中。
如果是別人,大概这时候要胆怯了。
但是唐谨行就是个胆大的人,他见到朝鲜的气势弱了,自己就气盛起来。
唐谨行是被急招入宫的,入宫的时候景福宫中已经点起了灯火。
景福宫的大殿內,灯火通明,却透著一股压抑的气氛。朝鲜国主身穿朝服,端坐在宝座上,但面色苍白,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著衣袖的刺绣。
唐谨行大步上前,一袭安东都护府的官服显得格外威严,他並未行礼,反而昂首挺胸,目光如炬地扫视著大殿。周围的两班重臣们屏息低头,无人敢出声。
唐谨行用倨傲的语气,对著朝鲜国主说道:
“国主,本使今日来此,非为虚礼,而是为你朝鲜边境之失!”
“这些年,大明待尔等如藩篱,然尔等懈怠边防,放纵女真部族坐大,任其侵扰辽东,实乃祸根之源!”
“安东都护府屡次密报,女真贼寇假道朝鲜边境劫掠,朝鲜军备废弛,官吏腐败,竟无一人能制。这岂非你朝鲜之过?”
朝鲜国主闻言,浑身一颤,险些从宝座上滑落。
他急忙扶住扶手,声音微颤,唯唯诺诺地回应:“唐大人息怒……息怒啊!孤深知边境之弊,女真猖獗,乃朝鲜之耻,孤日夜忧惧,唯恐祸及大明上国……”
他语无伦次,额头渗出冷汗,偷眼瞥向唐谨行,见对方面色铁青,更是慌乱。
唐谨行见状,嘴角扬起一抹讥讽,乘势而上,言辞愈发严厉:
“既知耻,速行补救!”
朝鲜国主颤颤巍巍的问道:
“敢问贵使,要如何补救?”
唐谨行看到朝鲜国主如此的软弱,胆气更是上来了。
他说道:
“我大明皇帝设立安东都护府,就是为了北境安寧!”
“北境安寧,也非我大明的事情,朝鲜必须出兵!”
听说要出兵,朝鲜国主脸色煞白。
大军一动,兵马粮草的消耗都是巨大的,朝鲜好不容易安寧了一阵子,如果再出兵,岂不是朝鲜君臣又要过苦日子?
但是朝鲜国主的眼神落在了陪同唐谨行入见的冯学顏身上。
冯学顏十分的淡定,既没有劝阻唐谨行,也没有帮著朝鲜说话。
而是像老僧一样,安静的站在一旁。
这下子朝鲜国主宛如被泼了一盆凉水!
朝鲜国主想起了汤显祖《三箭定天山》的新剧,想起了大明报纸上克復汉唐的口號。
串起来了!这一切都串起来了!
唐谨行此来,就是为了製造战爭藉口的!